這會兒朝廷最重要的三個衙門就是內閣、都察院和吏部,而這三個衙門現在幾乎都掌控在夏言一黨的手里。
比如內閣,李時病倒,不能管事,就剩下夏言和嚴嵩兩個大學士了,他們還不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又比如都察院,張岳雖然晉升左副都御史,都察院真正做主的還是左都御史屠僑,而屠僑早就和夏言一黨聯合了。
至于吏部就更不用說了,嚴嵩可比夏言和屠僑更厲害,他掌控了吏部簡直比夏言掌控內閣和屠僑掌控都察院還麻煩。
時局如此不利,該如何是好呢?
楊聰再次邀請派系大佬赴宴,共商對策。
這次酒宴再沒了以往的輕松愉快,大家臉上都是愁眉不展,夏言一黨全面掌權,迎接他們的恐怕將是毀滅性打擊,大家能高興起來才怪。
眾人悶悶的喝了幾輪酒之后,張邦奇終于忍不住嘆息道:“唉,沒想到首輔大人竟然在這個時候病倒了,他老人家已然年近七十,這一次恐怕是很難扛過去了,要說這夏言的運氣還真是逆天啊,當初張璁張大人也是說病就病了,而且沒多久就過世了,如果李時李大人再一病不起,這內閣首輔之位恐怕就非他莫屬了。”
這情況誰都清楚,因為這會兒內閣總共就三個大學士,除了李時就是夏言和嚴嵩了,嚴嵩剛剛入閣,而且又剛剛接任吏部尚書,繼任內閣首輔是不可能的,夏言已經成為繼任內閣首輔的唯一人選。
定國公徐延德也忍不住跟著嘆息道:“就是不知他們會不會對維靜下手,如果他們把維靜給整下來,我們就麻煩了。”
維靜是張時徹的字,這會兒張時徹這個南京戶部尚書的位置真的相當重要,如果張時徹被整下來,這鹽引份額又得重新洗牌,現在是夏言和嚴嵩當權,如果張時徹下臺,這鹽引肯定是沒他們的份了。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楊聰在心里暗暗嘆息一聲,表面上卻是鎮定道:“他們雖然掌權了,也不能無法無天吧,要他們真敢無法無天,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現在貌似只能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了,當初他能整的夏言沒當成內閣首輔,這會兒他同樣能讓夏言和嚴嵩吃不了兜著走,大不了撕破臉,大家各憑本事,玩一把大的。
沒想到,很少說話的穆孔暉突然開口道:“諸位,不必如此氣餒,不管他們想怎么樣,總得經過皇上這一關,皇上英明神武,只要大家能勤勉任仕,做出成績,不會有事的。”
嘉靖英明神武嗎?
這話說的,好像有拍馬屁的嫌疑,依穆孔暉的為人,應該不至于拍嘉靖的馬屁啊。
楊聰聞言,心里不由一動。
這嘉靖,怎么說呢,有時候他的確相當的倔,想怎么樣就要怎么樣,壓根就不管朝臣的反對,但是,很多時候嘉靖還是比較看重能力和功績的,只要他覺著你有能力,你哪怕犯點錯誤也沒關系。
就好比夏言,不知道犯了多少錯誤了,嘉靖卻一直沒有讓其下臺,說白了,嘉靖就是看重夏言的能力。
那么,怎么讓嘉靖看到自己的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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