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在那地方還養了幾個樂戶女子,這種事,他自然不敢跟自己的妻子嚴咸宜提及,因為樂戶是賤籍,樂戶女子連做普通人小妾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是他這樣背景深厚的高官。
這事,他在嚴嵩面前也不敢提及,但是,銀子的事情他卻不敢瞞著嚴嵩,他老老實實的道:“岳父大人,小婿本在南寧另有藏銀之處,可惜,那地方也被楊獻可那個奸佞小人給招出來了,所以,小婿這幾年在廣西賺的銀子差不多都被楊聰那小子給抄走了。”
嚴嵩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致的問道:“噢,你是說你這幾年賺的幾十萬兩銀子都被楊聰那小子給抄走了?”
袁應樞老老實實的點頭道:“是啊,都怪小婿用人不當,太相信楊獻可那個奸佞小人了。”
嚴嵩毫不在意的道:“哦,那楊聰審訊你的時候怎么說,他會相信你只貪了幾千兩銀子嗎?”
袁應樞略帶感動道:“要說楊聰這小子還算識趣,小婿原本也沒想隱瞞,他卻暗示小婿把金額說小點,以方便脫罪,他估計是不敢跟岳父大人撕破臉吧。”
嚴嵩聞言,心中不由暗罵道:“你個白癡,什么怕撕破臉,那小子還怕跟老夫撕破臉,如果能動刀子,估計那小子都動刀子了!”
他已經可以確認,楊聰把袁應樞貪腐得來的金銀吞了!
這下好了,總算有借口收拾楊聰了。
想到這里,他突然問道:“你知道你推上去的那幾個知府貪了多少嗎?”
袁應樞估摸道:“這些家伙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他們每個人最少都貪了幾萬兩吧。”
嚴嵩嘿嘿笑道:“告訴你,他們招供的都是千余兩。”
這!
袁應樞聞言,不由一愣,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了。
這幫家伙,估計也得了楊聰那小子的暗示,故意報個小數目,以方便脫罪吧,看樣子,楊聰這小子還不錯啊,起碼,這小子不會將人趕盡殺絕。
他忍不住夸獎道:“要說楊聰那小子雖然跟我們是死對頭,做事還是很厚道的。”
厚道!
這話估計也就他能說出口,要是別人,被楊聰抄去幾十萬兩,估計要問候人家十八代先人了,他卻不是很在乎,因為嚴家有錢啊,而且嚴嵩夫婦對自己的子女那是寵的沒邊,以嚴咸宜的受寵程度,估計隨便撒個嬌就能要到幾萬兩甚至幾十萬兩,他急個屁啊!
厚道?
虧你說的出口!
你是沒見識過楊聰那小子無恥的手段,那小子還厚道,這世上就沒有不厚道之人了,被人整成這樣還給人說好話,你這個白癡,也不知道咸宜看上你哪一點。
嚴嵩聞言,不由暗自腹誹了幾句,不過,表面上,他還是裝出慈祥的樣子,親切的道:“中衡啊,這次你這事有點嚴重,人能出來就不錯了,至于重新啟用,恐怕要等楊聰倒臺之后了。這樣吧,過幾天你就跟咸宜回分宜老家那邊去,正好那邊嚴家有些田產沒人管,你就將就著管管吧,那些田產的收益你們收著就行了,畢竟我老頭子也用不了那么多錢,一個月有一百多兩的俸祿也就夠用了。”
袁應樞聞言,不由激動的一哆嗦,嚴家在分宜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名下的田地最少也有十多萬畝,那可是兩三百萬兩啊!
他連忙拱手道:“多謝岳父大人。”
嚴嵩慈祥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心里卻在暗罵,你個白癡,本來還想留你下來一起收拾楊聰那小子的,你這表現也太讓老夫失望了,算了,趕緊滾吧,省得留這里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