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么懷著激動的心情,跟著楊聰派來接他的護衛,一路從湖廣北上,直奔京城。
這一路,他總算體會了一把有錢人的感覺,要知道他雖然是個天才,并不代表他家里就有錢,他家就是普通軍戶,唯一與眾不同的就是他父親考了個秀才功名而已。
不過,這年頭秀才不說隨處可見,那也是一抓一大把,根本就沒什么稀奇的,所謂“窮秀才、窮秀才”,他家那也是窮的可以,就算他后面中了舉人,那也是天天呆家里溫書,根本就沒有出去賺錢,家里還是一如既往的窮。
當初他去參加鄉試的時候別說是坐馬車了,連馬都沒得騎,直接就是走著去的,哪像這會兒,不但有馬車坐,而且還有人服侍,吃飯住店都不用他管,自會有人安排。
這種待遇,他認為已經是最好的了,雖說沿途住的大多都是驛站,吃的也不是特別的好,但是,相比于他家的普通飯菜那可是好多了,他這輩子,也就跟著湖廣巡撫顧璘去吃過幾次這么好吃的東西呢。
沒想到,抵達京城之后,他才知道,一路上的待遇那都是毛毛雨而已。
楊聰給他安排的直接就是個占地十余畝的院落,而且就在玉淵潭邊上,有山有水,風景秀美的讓人陶醉,那服侍他的小丫鬟也是漂亮的讓人陶醉。
咳咳,有點跑題了啊。
總之,楊聰對每個弟子那都是相當的好,每人都是一個單獨的院落,而且還有傭人服侍,吃的那也是跟他差不多,不說極度奢華,一般人家那是絕對吃不起也吃不到的。
張居正應該算是七個弟子里面來得最晚的了,因為楊繼盛原本就是北直隸人,沈煉那也是一直就跟著楊聰,李春芳那也是自己拿著湛若水的介紹信跑過來的,至于海瑞、譚綸和戚繼光,楊聰都是派船去接的,唯獨張居正這個只能從陸路坐馬車過來。
七個弟子齊聚,接下來就是隆重的拜師儀式了。
這天上午,楊府那是裝飾的如同過年一般,到處都張燈結彩,張邦奇、鄒守益、聶豹等陽明一脈的大佬,還有定國公徐延德、京山侯崔元等公侯勛貴,包括陸松、陸炳、張岳等楊聰的親戚都來了,用冠蓋云集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
這時候這些人也不必忌諱嚴嵩會攻擊他們圖謀不軌,更不用擔心嘉靖會認為他們結黨營私,因為創辦學院,教書育人在這年頭那都是為人所傳頌的大好事,人家收學生,來觀個禮又怎么了,只要楊聰敢請,他們就敢來。
嚴嵩在這種事上面那真是沒什么文章可做的,就算是楊聰請他,他也得來,兩人雖然是死敵,那也算熟人不是,這種事人家如果請了他不來,那反倒是私心太重,要為人所詬病的。
當然,楊聰是不可能去請嚴嵩的,因為請了嚴嵩就得請夏言,請了夏言就得請毛伯溫,請了毛伯溫其他六部尚書就不能不請,畢竟這朝堂之上的重臣就沒有他不認識的,如果這些人都請了,那整個朝堂所有重要衙門的大佬這天不都得來,那樣也太張狂了。
所以,他只請了自己派系的大佬,甚至連毛伯溫那種跟他關系相當不錯的大臣都沒請。
不過,這樣也已經算是夠隆重的了,京城的達官顯貴不說來了一大半,一小半還是有的,誰收弟子的時候又能辦得像他這般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