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可學貌似也有點自漸形穢,好像自己身上真的帶著尿味一般。
楊聰見狀,自然不會置之不理,人家可是他嫡嫡的親信,而且,這會兒要論在嘉靖跟前的受寵程度,這家伙不說排前三,前十那是穩穩的,這點,在場的除了陸炳,貌似還沒人能跟人家比呢。
這家伙惡心是惡心了一點,但是,論起重要性來,在座的同樣沒幾個人能與之相比。
煉尿怎么了嘛,人家好歹是六部尚書好不好,你們這什么表情?
待大家坐定,楊聰便起身舉杯道:“這段時間要說最值得慶賀的事情就是輿成兄出其不意奪得了工部尚書之位,來,讓我們共飲一杯,祝賀輿成兄高升。”
他這話一出,眾人才猛然間意識到,這家伙可不是以前名不見經傳的通政使司右通政了,而是位高權重的六部尚書之一,這朝堂之上,要論權力,能與之相比的還真沒幾個。
在座的可都不是什么智力低下之人,楊聰的意思,他們瞬間就明白了,貌似,他們對顧可學的態度有點過分了。
眾人連忙跟著起身舉杯,一起慶賀起來。
顧可學見狀,連忙起身舉杯道:“多謝,多謝,多謝清風,多謝諸位。”
那模樣,分明還有點看不起自己啊。
楊聰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招呼大家坐下來,這才開口問道:“怎么了,輿成兄,你是不是被嚴嵩命人編的那什么詩給惡心到了?”
顧可學聞言,不由有些羞愧道:“這個,不說也罷,正吃飯呢,不要影響了大家的胃口。”
沒想到,楊聰卻是語出驚人道:“煉尿怎么了,童子尿包治百病,誰人不知?再說了,我們吃的這生蔬瓜果和米飯白面不都是金汁孕育出來的,他嚴嵩要覺著惡心,可以什么都不吃啊!這家伙竟然想以此來惡心他人,著實有點不知所謂,我們什么沒見過,難道還會被這點小事給惡心到嗎?要我說,嚴嵩這是拿輿成兄沒辦法,才出此下策的,這反倒證明了輿成兄的能耐,這朝堂之上,能讓嚴嵩都束手無策的又有幾人呢?”
他這話一出,眾人均是一愣。
對啊,這盤中之食很多不都是金汁孕育出來的,平時吃的時候大家也沒覺得惡心啊,嚴嵩這家伙卻偏偏拿這種事情來惡心人,著實有點不知所謂,大家都是什么人啊,能被這點小事給惡心到嗎?
而且,嚴嵩的確是拿顧可學沒有辦法,要不就不會命人傳播這無聊的打油詩來惡心顧可學了。
朝堂之上,能讓嚴嵩都束手無策的還真沒幾個,這顧可學,厲害啊!
他們看顧可學的眼光,終于變了,不再是隱含這排斥,而是隱含著欽佩。
楊聰見狀,這才進入正題,和大家商議起今后的大計來。
這會兒楊聰一系或者說陽明一脈在朝中的勢力與嚴嵩一黨在朝中的勢力可謂勢均力敵。
嚴嵩手里頭拽著內閣首輔和吏部尚書這兩個最重要的職位,而且六部侍郎也有大半是其黨羽,楊聰這邊也不差,內閣有張邦奇牽制嚴嵩,六部尚書更是占了一半,還有都察院這個重要的衙門也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這會兒,兩邊要是斗起來,勝負還真不好說。
那么,到底怎么斗倒嚴嵩這千古有名的大奸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