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之奸詐,著實有點出乎楊聰的意料。
鄢懋卿竟然往床上一躺就沒事了!
這樣也行?
他可以肯定,鄢懋卿是在裝病,問題在于,嘉靖這糊涂蛋不知道啊!
這種事,如果他咬著不放,還有可能被嚴嵩反咬一口呢。
怎么了?
人家積勞成疾,一病不起,你不但不慰問一番,還要收拾人家,你幾個意思?
難道,就因為人家跟你不是一伙的,你就要如此沒人性?
到時候,如果嚴嵩再添油加醋,在嘉靖跟前妄言一番,嘉靖估計會反過來對他心生不滿。
嚴嵩這一招,果然厲害啊。
不但將他的計謀化解于無形,連他的嘴都一起堵上了。
楊聰心里這個憋屈了,簡直沒法說了。
至于張時徹重新擔任南京戶部尚書一事,他倒覺著沒什么。
鄢懋卿不能湊齊十九萬大軍的糧餉,張時徹也湊不齊嗎?
這,只是嚴嵩的想法而已,楊聰可不這么想。
原本,南京戶部下轄各大鹽場增產之后就能勉強供應十八萬大軍的糧餉了,只是其中一大半都被嚴嵩、鄢懋卿和其手底下的官吏給侵吞了而已。
張時徹上任之后,這貪腐的問題肯定能慢慢解決,至于那一萬人馬的差額,楊聰也有得是辦法解決。
他甚至都不用自己掏錢,還能賺到錢,因為他手握鐵路運輸這個利器啊。
要知道,鹽商販賣食鹽,除去賄賂各級官員的成本,其他,大半成本都花在運輸上了。
以前,從南直隸又或江浙等地將糧食運送到邊關,那成本簡直讓人無法承受,因為那會兒糧食都只能用馬車甚至是人力車來運送,這車馬人力的消耗,遠比糧食本身的成本還要高,可以說,運一萬石糧到邊關,路上人吃馬嚼的消耗都不止一萬石。
所以,鹽商一般都會在山西、陜西又或河南等地買地雇人,就地產糧,以節約運輸成本。
其實,這樣做的成本也不低,因為買地的成本太高,不做個十來年,這買地的成本都收不回來。
另外,食鹽本身的運輸成本那也不是一般的高,要將食鹽從南直隸運往大明內陸那可不是一般的費錢,因為你不但要請人運送,還得雇人保鏢。
這會兒鹽可是價值堪比白銀的東西,如果沒有足夠的人手保鏢,路上遭劫,那是無法避免的,這保鏢的成本加進去,運鹽甚至比運糧還費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