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這家伙,也不能放任其掌控邊軍,繼續撈取功績了。
他毫不猶豫的提起筆,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票擬附在奏折上面,隨即便命人將奏折送進宮中,請嘉靖“定奪”去了。
這個時候,他雖然差不多已經獨攬朝綱,這種事他卻也不敢“擅自做主”,他也知道,楊聰的能量,如果他敢瞞著嘉靖胡搞瞎搞,楊聰肯定會跑嘉靖跟前去告狀。
嘉靖雖然糊涂,卻不是什么傻子,有些事情如果做的太過頭了,嘉靖還是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來的。
他對這個分寸把握的還是相當好的,要不然嘉靖也不會被他忽悠成犬了。
嘉靖看到奏折,這才記起來,楊聰都收復河套了,這么大的功績,還沒給人家賞賜呢。
這段時間,他著實被喪子之痛折磨的有點神志不清了,竟然連這么大的事情都給忘了。
至于楊聰所提的收復西套之策,嚴嵩在票擬上已經寫得很明白了,不是不行,而是條件不允許。
這會兒朝廷可是勒緊褲腰帶在支持西北的戰事,不管是南京戶部還是京城戶部都在苦苦支撐,再這樣搞下去,不說薊州鎮和遼東鎮邊軍的糧餉,恐怕就是朝廷官員的俸祿都要出問題了。
收復西套可是曠日持久的大戰,朝廷,負擔不起啊!
說實話,嘉靖對這會兒的形勢已經很滿意了,河套收復以后,韃子想要入寇中原就沒那么方便了,而且,西套離京城足有四五千里,韃子也不大可能打到京城來了,他還能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楊聰的獎賞問題了。
其他人倒好說,隨便升幾級便成,楊聰這會兒可是從一品的太子太保了,再升,那可就是正一品了,大明這一百多年來,好像還沒有活著便升到正一品的文官呢,能給楊聰升嗎?
嘉靖又有點猶豫了,畢竟,大明沒這先例啊,他是任性,但也不是不講規矩,特別是對于別人的事情,他還是比較趨向于按規矩來的,對于自己的事情他才會任性胡來。
他猶豫不決之下,只能命人招嚴嵩前來商議了。
君臣一番見禮之后,嘉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惟中,清風這收復河套之功如何獎賞呢,升為太師、太傅又或太保嗎?這樣做合適嗎?”
當然不合適,楊聰這一升上去,我這臉往哪里擱啊!
我可是內閣首輔,才正二品,楊聰如果升為正一品,我哪還有臉面。
嚴嵩當然不想楊聰升為正一品,那樣一來,他的臉就要被楊聰給打腫了,至于怎么獎賞楊聰,其實,他早就考慮好了,只是嘉靖一直沒提,他也懶得說。
這種事,能拖一天是一天,畢竟,拖的越久,楊聰心里就越不爽,楊聰心里越不爽,他心里越爽!
這會兒嘉靖既然問起了,他自然不好意思再拖下去了。
他假假意思思索了一陣,隨即便鄭重的道:“升太師、太傅又或太保的確不怎么合適,因為大明沒這先例,不過,如此大功,如不封賞,也說不過去。要不這樣吧,遁王守仁先例,給楊大人封個伯爵,皇上,您看如何?”
封爵?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楊聰之功可比王守仁之功大多了,嘉靖又思索了一番,這才緩緩的道:“伯爵,好像有點太低了吧,封個侯爵吧,畢竟這次清風立的功勛不是王守仁可以比擬的。只是這侯爵之名,叫什么好呢?”
臥槽尼瑪,侯爵!
好吧,反正就是個虛銜,沒什么要緊的,大明公侯伯爵多了去了,多楊聰這一個也不多。
至于爵位之名,他其實也早就想好了。
嚴嵩假裝思索了一陣,隨即“靈機一動”道:“爵位很多都是按地名來的,楊大人祖籍惠安,不如就叫惠安侯吧,皇上,您看如何?“
惠安侯,好啊,這名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