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就算再糊涂,也不能白白把西北防線拱手讓給韃子吧!
至于怎么加強各邊鎮的防御力,他只能盡量利用熱武器的優勢了。
總體來說,就是在各重要關口多修箭樓炮塔,盡量利用熱武器的射程優勢,威懾敵人,讓敵人望而卻步。
這個時候的箭樓其實就相當于后世的碉堡,也就是修筑一個高于地面又或者城墻的高塔,增加射程上的優勢,令人躲在里面對外射擊。
這東西用于防守可以說是最為合適的,因為這會兒邊軍火槍數量驚人,而且還有轟天雷,一個箭樓就算只派十個人駐守,那也能形成巨大的殺傷力,就算是上百韃子也休想攻下來。
也就是說,一個關口只要修建上百座這樣的箭樓,就算是上萬韃子也攻不破。
至于炮塔,那就更好理解了,大致就是一個相當于炮車的臺子,火炮裝在上面還能調節角度,這個時候,邊軍的火炮數量同樣不少,分散到各個關口,也能有幾十上百門。
而且,楊聰還在命各處兵工廠鑄造千斤巨炮,專門應對韃子的密集沖鋒。
這樣的巨炮,只要在每個關口架上十余門,便能轟得韃子聞風喪膽。
要知道,千斤巨炮的炮彈可不是虎蹲炮的炮彈可以比擬的,一顆炮彈那就是一條人形血槽,隨隨便便便能砸死砸傷十余人,要是正好砸在敵人密集處,砸死砸傷幾十個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防御設施安排好以后,就是人員安排了。
湯克寬仍然被留在陜西統帥陜西三鎮人馬駐防,山西三鎮,楊聰則交給了老將張達,至于俞大猷,楊聰則讓他留在河套操練四萬東南軍,隨時準備支援西北六鎮。
這會兒,西北六鎮差不多已經形成了一個整體,除了比較偏遠的甘州鎮,其他五個邊鎮基本上都已經用鐵路連接起來了,只要信息傳遞的夠快,及時支援還是能做到的。
一切安排好以后,他便將俞大猷、湯克寬和張達招至臨時行轅,細細交待起來。
由于他馬上要離開西北了,氣氛一度相當的壓抑,除了他時不時對著地圖做出一些指示,其他三員大將,基本上沒怎么開口。
他們都不能理解,朝廷為什么會突然之間將楊聰調走,要知道,收拾韃子的戰斗才剛剛開始好不好,不乘勝追擊,一舉將韃子打趴下,反而將主帥給召回京城,有毛病嗎?
嘉靖的做法,實在讓人無法理解,就好比當初宋高宗執意召回一般,簡直讓人莫名其妙。
楊聰也沒跟他們解釋詳細的原因,因為朝堂之上的斗爭太過齷齪,說出來,只能讓他們氣憤難平而已,他將陜西和山西邊鎮的防御交待妥當之后,便鄭重的對俞大猷道:“志輔,長勝和雪山是主守,你則主攻。我估計,這兩年韃子是很難組織起大規模進攻了,畢竟他們遷徙和穩定需要時間。這段時間,你不能讓他們舒舒服服的過,必須主動出擊,讓他們不得安寧。”
俞大猷聞言,不由吃驚道:“朝廷的意思不是說見好就收嗎,我如果擅自進攻西套,嚴嵩恐怕又要大作文章了吧?”
楊聰無所謂的道:“你可以說是在操練啊,畢竟,四萬大軍集結在這里,總不能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吧,必要的操練肯定是要有的,只是,你的操練方式就是去韃子的地盤邊沿,實戰操練。”
操練?
好吧,這個理由,勉強也說的過去,畢竟,他只是上去騷擾一下韃子,并不是真正發動全面進攻。
俞大猷緩緩的點頭道:“嗯,我明白了,你放心,只要有空,我就會好好操練一番的,必叫韃子也嘗嘗被頻繁入寇的滋味。”
楊聰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交待道:“既然是去入寇,自然要搶點東西,志輔,你記住,但凡看到牛羊馬匹,一只都不要放過,全部都搶回來,反正河套有得是牧草,放養再多的牛羊馬匹都沒問題。至于韃子的牧民,盡量不要去傷害,留著給俺答汗去頭疼吧。”
他這招,著實有點毒,光搶人家牛羊馬匹不搶人,這是要讓韃子鬧饑荒啊!
俞大猷聞言,只是緩緩點頭表示理解,并未說出什么不忍的話,打仗,原本就是這樣殘酷,不傷你的人已經算是夠仁慈的了,至于牧民沒東西吃鬧饑荒什么的,那是俺答汗要頭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