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南京戶部尚書鄢懋卿大病初愈,官復原職,有功之臣張時徹調去任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這消息一傳出來,滿朝文武都驚呆了。
鄢懋卿是個什么東西,除了嘉靖,又有幾個人不清楚的,這家伙就是嚴嵩的一條狗,專門給嚴嵩摟錢的招財狗,讓這家伙出任南京戶部尚書,朝廷恐怕又要損失慘重了。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張時徹冤啊!
張時徹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只要他出任南京戶部尚書,邊軍就沒缺過糧餉,不管邊軍是六萬,九萬,十九萬,都沒缺過糧餉。
特別是這一次,朝廷組織十九萬大軍收復河套,從一開始招募大軍,到操練成型,到出征河套,到收復河套,差不多歷時兩年左右,這兩年時間,十九萬大軍的糧餉同樣沒出過任何問題。
就憑這一點,張時徹就不應該遭受這種羞辱。
為什么說這是一種羞辱呢?
誰不知道,南京都察院就是個養老衙門,就算是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那也只是坐那里等著年老致仕而已,可以說,調到南京都察院,官途基本上就結束了。
也就是說,給張時徹掛個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的虛銜,就是在有意羞辱他,否定他的功績,讓他去混吃等死,就算張時徹能憑借陽明一脈的能量再掌實權,這羞辱也是抹不去的。
朝廷這么對待有功之臣,著實讓人目瞪口呆。
當然,目瞪口呆的,大多是不相干的朝臣,陽明一脈的官員,那都氣得不行了。
張邦奇是氣得差點沒噴血,楊聰更氣得咬牙切齒。
臥槽尼瑪啊!
嚴嵩,你還能更無恥一點不?
嘉靖,你還能更糊涂一點不?
這么搞,簡直是逼人翻臉啊!
鄢懋卿你小子既然病了,那就滾去養病,你老老實實養病,不再作怪也就罷了,這一次,你又蹦出來給嚴嵩當狗,尋死嗎?
楊聰真的氣壞了,嚴嵩竟然背后搞鬼,莫名其妙的把張邦奇給擼了下來,嘉靖竟然一聲不吭,就這么按嚴嵩說的辦了,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
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那么,怎么辦呢?
很簡單,發動手下官員,彈劾鄢懋卿,把鄢懋卿做的丑事全抖出來!
原本楊聰就收集了很多鄢懋卿貪贓枉法的證據,只是鄢懋卿突然裝病隱退這一招他著實沒想到而已,而且,他也不是那種緊咬這別人不放,硬要把人置之于死地的人。
鄢懋卿既然裝病自動讓位了,這事,就算過去了,他也不想跟個致仕的病人過不去。
這會兒,這家伙竟然又跳出來惡心他,那么,就怪不得他不客氣了。
當天晚上,他便將自己的弟子楊繼盛招到了府中。
楊繼盛這個弟子原本他就是準備用來對付嚴嵩的,他也知道,總有一天會跟嚴嵩撕破臉,到時候,這“大明第一鐵男”就能派上用場了,讓這種不怕死的猛人帶頭彈劾嚴嵩,再合適不過了。
這一次,彈劾鄢懋卿就當是練兵了。
楊繼盛這會兒也是義憤填膺,他本就是那種嫉惡如仇的人,對嚴嵩一黨,他更是恨之入骨,這一次,鄢懋卿竟然莫名其妙的跳出來把張時徹給擠到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的位置上去了,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