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一聲不想的拿出一疊供詞,塞陸炳手里,隨即鄭重的道:“我不是不想解釋,而是不想打草驚蛇,嚴嵩是想謀朝篡位,挾天子以令諸侯你知道嗎?”
這疊供詞自然就是剛才他在中極殿中拿出來的,所謂的倭寇供詞,其實,這些供詞里面有多半是偽造的,那些倭寇哪能知道松浦氏跟嚴嵩一黨在交涉,這部分供詞,他就是命人根據傳聞捏造的。
不過,陸炳看了卻是悚然一驚。
陸炳可不知道嚴嵩背地里跟倭寇聯系如此緊密,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豈不是代表調虎離山的是嚴嵩而非楊聰!
楊聰看到他這表情,忙不迭添油加醋道:“嚴嵩私通倭寇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從一開始,他跟倭寇的關系就不清不楚,你要是不信,等王懺押到,你可以親自去審問一番,到時候,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陸炳聞言,再驚道:“你已經派人去抓王懺了?”
楊聰鄭重的點頭道:“是啊,嚴嵩已然準備不顧一切動手了,我自然無需跟他講客氣。”
陸炳有些莫名其妙道:“動手?他動什么手?”
楊聰冷笑道:“今天的廷議上他已經說了,三天之后,跟我算賬。”
陸炳依舊莫名其妙道:“三天之后?他準備怎么算賬?”
楊聰依舊冷笑道:“他已經派人去通知薊州總督楊順了,三天后,薊州鎮的一萬五千邊軍精銳就到京城了,他自然是準備蠻不講理,來硬的。”
陸炳聞言,不由大吃一驚道:“啊,那怎么辦,三天之內我也不可能組織這么多的錦衣衛跟其對抗啊。”
楊聰拍著他的肩膀,淡定的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王懺兩天之后便會押解到京城,到時候,你好好去審問一下就明白了,我只希望,等嚴嵩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你能發動錦衣衛,將嚴嵩一黨全部抓起來,關進詔獄,好好審問一下。”
其實,王懺他也早就抓起來了,只是一直沒往京城送而已,他就是等著嚴嵩先動手,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反擊了。
緊接著,他又來到兵部,拜會了一番兵部尚書毛伯溫。
毛伯溫對他倒是沒什么意見,至于什么他蓄意謀害先皇,毛伯溫更是不會相信。
兩人寒暄了幾句,楊聰便直言不諱道:“毛大人,據可靠消息,嚴嵩已然命人快馬加鞭趕去薊州鎮,他這是要調薊州鎮邊軍精銳過來,挾天子以令諸侯,謀朝篡位啊!”
啊!
毛伯溫聞言,不由大驚道:“他真這么大膽子?”
楊聰冷笑道:“要不然,他說什么三天之后再議,他就知道三天之后我不可能把王懺給抓過來,更不可能把什么松浦氏給逮過來,但是,三天時間卻足以將薊州鎮的邊軍精銳調過來了。很明顯,先皇之死就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就是想擁景王上位,然后當做傀儡捏在手里,把持朝政。這會兒他司馬昭之心已昭然若揭,大家都看清了他的嘴臉,他只能翻臉動粗了。”
的確,從楊聰拿出證據之后嚴嵩的反應,中立的朝臣都看出來了,嚴嵩是理屈詞窮,惱羞成怒。
只是,連毛伯溫都沒想到,嚴嵩竟然敢擅自調動邊軍精銳,謀朝篡位。
他不由大驚失色道:“那我們怎么辦,召集京營屯衛死守京城嗎?”
暈死,開什么玩笑,京營屯衛那幫老爺兵有個屁用,再說了,京營屯衛也不歸他管啊。
楊聰連忙搖頭道:“不行啊,毛大人,邊軍精銳什么戰力,京營屯衛又是什么戰力,再說了,嚴嵩在京城經營這么久,京營屯衛里面難免有他安插的親信,所以,召集京營屯衛是沒用的。”
毛伯溫聞言,不由焦急道:“那怎么辦呢,京城附近,除了京營屯衛就是薊州鎮的邊軍精銳了,沒有其他兵力可調了啊。”
楊聰胸有成竹道:“毛大人放心,我已經命東南軍精銳在宣府鎮候命了,只要兵部一紙調令,東南軍精銳很快便能趕到京城。”
他這純粹就是在給嚴嵩上眼藥呢。
怎么樣,你我都是私自調動人馬準備動手,但是,我卻有兵部調令,名正言順,你卻什么都沒有,形同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