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把女兒都送到了父親家里,怎么會出現在衙門?
葉華輕笑了一聲,“我交代他們,要把你們母女都帶來,下面人辦事莽撞,也沒經過你同意,就把她從外公家里帶過來了,回頭我會責怪他們的。”
婦人木然點頭,小姑娘好奇瞧了瞧葉華,又指了指坐在主位上的馮平。
“大叔,你們倆誰大啊?”
葉華笑了,“他比我大了好幾十歲呢,沒瞧見,胡子都白了!”
“哦!”
小姑娘愣了一下,這才想明白,原來大叔說的是年紀,可她問得不是這個啊!小姑娘很著急,就在這時候。馬祥和方大發已經被帶了上來。
方大發完全是在霧里,什么情況都不知道,而馬祥呢,他多少知道一點風聲。馮平突然插手這個案子,讓他很是頭疼。
通匪乃是大案,尤其是與海盜勾結,更是十惡不赦!”馮平掃了一眼馬祥,“你說此人乃是海賊,有何證據?”
“這個……啟稟大人,我也只是懷疑而已……不過他在三年前,只是個面館掌柜,離鄉三年,突然攜帶著糧食回來,還大肆發放災民,籠絡人心,以我之見,形跡可疑,舉動怪異……若非海盜,也不是什么善類,故此我才把他抓起來,想要交給縣衙,問過明白!”
馮平不動聲色,“縣衙弄明白了嗎?”
“基本明白了,方大發并非海盜,的確是屯田有成……可他不過是個小老百姓,居然以糧食籠絡災民,可見居心不良。我以為按照刑統,應該鞭笞數十,驅逐出去,永不準返鄉!”馬祥作為議會代表,有和官吏差不多的權力,在大堂上不用下跪,侃侃而談,縣衙門也要畏懼七分。
他沒有要方大發的命,已經算是開了天恩,在外面看著的人紛紛嘀咕,心說一貫心狠手辣的馬祥,怎么會格外關照方大發呢?
他們哪里知道,自從得到了叔父的密信,馬祥就想著怎么把屁股擦干凈了,可不想橫生事端,方大發放了也沒有什么。
只不過他的想法太過簡單了,馮平猛地一拍桌案。
“馬祥,本官主審,你不過是原告而已,該怎么處置,用不著你來指揮本官!”馮平語氣深沉,馬祥也弄不準他是真的生氣,還是故意表演,只是連聲諾諾。
馮平看向了方大發,“你為何要給災民糧食,是如原告所講,有什么企圖嗎?”
方大發緩緩抬起了頭,他的臉已經腫了一大圈,身上的傷更是不計其數,姓馬的夠黑,落到他的手里,才三天的功夫,就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縣衙門跟馬祥一個鼻孔出氣,自己離鄉三年,以為不同往常,哪知道人家馬祥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聽他的意思,挨幾十鞭子也就過去了,官官相護,他還有什么辦法,能活著離開金陵,返回遼東,他就心滿意足了。
從此之后,再也不涉足黑漆漆的江南就是了!
方大發默然不語,馮平輕笑了一聲,“既然你不說,那本官就請一個人來說!”
門口小丫頭趴在葉華的腿上,伸長了脖子向外面看著,不一會兒有人帶著一個油膩的中年人進來,正是那個胡三!
葉華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笑容和煦道:“別著急,賬一筆一筆算,很快就會給你爹討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