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哐當”
“咔嚓”
“哐當”
此時此刻,
周澤已經忘記了這里,是夢;
而夢中所發生的一切,可能是在八十年前就已經注定了的。
夢只是告訴你一個結局,告訴你一個過程,告訴你一個既定事實,
畢竟,
誰又能改變未來呢
按照大眾價值觀來冷靜地旁觀,周澤現在所做的事情,根本就顯得毫無意義,在夢里頭使勁折騰,使勁不懈,又能帶來什么影響
幼稚、
低級、
無趣,
甚至比一個喜歡蹲在角落里看螞蟻打架的稚童還不如。
周老板一直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因為當好人太累,有時候也太委屈。
那位頭戴高帽子哪怕是死后怎么摘都摘不掉的老師,就是最好的證明。
周老板一向很咸魚,甚至還陰差陽錯之下,還把自己的良心給吃了;
回味起那個味道,還真不錯,沒了良心之后,就順心意了。
不該管的事兒,不管;
懶得管的事兒,不管;
麻煩的事兒,不管。
哪怕你外面洪水滔天,我也只是待在書店里繼續曬我的太陽喝我的貓屎咖啡。
但有些話說是那么個說法,想是那么個想法,
只是,
當你被鎖在這里,
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在你面前發生,
看著那個小女孩臨死前一直注視著你的目光,
看著她整個人像是牙膏一樣被慢慢地擠壓拉伸,
看著那些還在抖動的一根根腸子,
那一幕幕,
帶給周澤的其實不是惡心,也不是畏懼,
地獄都走過,
生死都經歷過,
還會真的怕什么么
但那種感覺,
那種壓抑,
卻像是洪水一樣,傾軋了下來
牢房里麻木的犯人們,
帶著期望搶奪著看守丟過來的腳鏈,
丈夫拼命爭奪過來,把“美好”的希望交托給了自己的妻子,交托給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一幅幅畫面,
不停地在周澤腦海中閃現,
像是在放幻燈片一樣。
周澤的呼吸,開始越來越慢,他的動作,也越來越慢,但依然強勁有力。
每一次的抽動,都伴隨著手腕位置血肉的進一步模糊,
那種刺痛感,那種撕裂感,
在此時卻顯得那么的無所謂。
實驗室臺面上,
躺著的身體扭曲青筋畢露的孕婦女尸,
被托舉在掌心里依舊痛苦掙扎的嬰兒,
五個擔架臺上肚子都被剖開的母親,
被強迫和動物雜交研究血統的男男女女,
雙手冰凍了不知多久拿榔頭敲擊一下就直接粉碎脫落卻一臉麻木的女人,
包括,
此時依舊躺在密封容器里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母女。
這個旁觀者,
真的旁觀不下去了,
那股子之前還能故意不當一回事兒給自己心理慰藉的理由,在此時也完全失去了效果。
憤怒,
壓抑,
悲痛,
在此時化作了周澤沙啞嗓音里的一聲聲怒吼
“啊”
周澤歇斯底里地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