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我把這個治療方案修改好。”
王軻輕輕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打了一個呵欠,他確實困得很,但是手頭上的工作,卻必須做完,才剛剛三十出頭的他,頭上已經出現好多白發了。
這個年紀的男人,最是尷尬,不拼,距離養老又太早,拼的話,身體已經開始慢慢走下坡路了。
“叮叮叮…………叮叮叮…………”
王軻微微皺眉,這么晚了,還有人上門拜訪?
他走到玄關旁,看了一眼視頻畫面里站在門外穿著黑色外套的男子,問道:“請問,你是?”
“我找王軻,朋友介紹我來的。”
“對不起,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和我的助理去預約,我在家里一般……”
“周澤介紹我來的。”門外的男子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王軻愣了一下,然后開了門。
對方看起來有些年輕,年紀可能也就二十五。
“進來吧。”王軻示意對方進來,親自給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了茶幾上。
周澤在沙發上坐著,看著自己這位昔日好友。
他還是沒變啊,依舊在自己的行業里拼搏著,作為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他們自幼關系就很好,而且在老院長看來,他們這兩個算是近些年從孤兒院走出的孩子里最有出息的一個。
周澤年紀輕輕就是醫院的副主任,而王軻,已經有了自己的心理診療所,不是開在逼仄位置的小門店,而是開在通城人心中的市中心南大街旁。
就是這套別墅,也絕不是普通人能買得起的。
“你認識周澤?”王軻先問道。
“嗯,死了半年了。”周澤回答道,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還是喜歡喝毛尖,口味一直沒變啊。
“找我,有什么事么?”
“看病。”
“看病?”王軻咳嗽了一聲,“你可以預約。”
“很急。”周澤看著王軻的眼睛,“非常急。”
王軻沉默了,然后笑了笑,點點頭,起身,道:“請和我到書房來。”
不管對方的突然拜訪是否失禮,也不管對方的要求是否唐突,既然對方說是周澤的朋友,王軻沒理由也沒辦法去推脫。
周澤在王軻書房中規坐了一會兒,王軻是換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走進來的,這顯示他的鄭重。
“說說你的情況吧。”王軻轉動著自己手中的鋼筆,這是一支暗金色的鋼筆,在書房的燈光之下,很是矚目。
周澤慢慢地搖搖頭,“不要對我進行催眠,哪怕是淺度催眠。”
王軻點點頭,放下了鋼筆。
“我可能有些……人格分裂。”周澤組織著自己的措辭。
“再具體一點。”王軻問道。
“感覺,在我身體里,有另外一個人的性格存在,確切的說,是在某一時刻,那個人的性情會忽然影響到我做事情,而我可以明確地感知到,那絕不是我應該做出來的事情。
我一直……是一個很自律的人。”
“人格分裂的征兆?”王軻眼睛瞇了瞇,“多久了?”
“最近吧。”
“這樣吧,在這張紙上,畫出你的第二人格,你就憑借著你自己的感覺,畫出他的模樣,哪怕你從未見過他的真實模樣。”
王軻將一張白紙和那支鋼筆送到周澤面前。
“第二人格么?”周澤問道。
“對。”王軻點點頭。
“但……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就是第二人格。”周澤指了指自己,“現在出來搗亂的,應該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人格。”
王軻目光一凝,開始重新審視周澤。
“你是說,你現在的狀態,就是第二人格?”
“按照你的理論來形容,應該就是的。”周澤答復道。
原本這具身體的主人就是徐樂,而周澤是外來者,所以,周澤就屬于第二人格。
“你已經殺了他?”王軻饒有興趣地問道,他似乎……顯得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