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抽完,老者笑了笑,取下自己的鑼鼓,用力一敲!
只聽得一聲脆響,
老者吊著嗓子吼道: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緊接著,
又是一聲鑼響: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老者敲著鑼,在文廟門口載歌載舞,有點像是東北跳大神的。
他身材矮小,蹦跳起來更顯憨態可掬。
“小子,你且繼續和圣人像多聊聊,多表表態,老夫幫你上達天聽!”
侏儒老者沖著文廟里喊了一嗓子。
“好,辛苦前輩了。”
周澤的聲音從墻后面傳來。
“不辛苦,不辛苦,以后你多給我帶幾條煙時不時來看看我就好了,老夫我也沒了子孫后代,也斷了香火奉承,現在想抽根煙,都難得很。
文廟里倒是不缺吃的喝的,但圣人老爺面前的東西,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碰啊。”
侏儒老者“哈哈哈”大笑,
然后繼續歡快地敲起了自己的鑼。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砰!”鑼響!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砰!”鑼響。
鑼響一次比一次低沉,
與此同時,侏儒老者原本那柄用白布包裹著的棒槌開始浸透出了血色。
一開始,
血色只是淡淡的星星點點,但隨著一次次敲鑼,血色開始蔓延。
開始變得濃稠,也開始變得刺目,
到最后,
侏儒老者每次敲擊時,都能敲出一大片血漿來,印染了他的衣服,也讓他原本憨態可掬的形象,染上了一些猙獰!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砰!”
最后一聲鑼響,
侏儒老者直接將手中通紅滿是鮮血的鑼鼓一股腦地丟入了文廟之中,同時提著嗓子喊道:
“圣人睜眼嘍,邪祟受法嘍!”
喊完最后這一嗓子,
老者整個人如遭電擊,他的身體比之前變得模糊了許多,甚至隱約有渙散的趨勢。
但他還是放肆地笑著,同時對著里面喊道:
“舒服么,現在你舒服么!”
“不舒服。”
周澤的聲音從圍墻后面傳來。
“不舒服就對了,后生,老夫今天再教教你,什么叫世事無常,人心難測!
人心隔肚皮,何況是一只鬼!
老夫豁出去一甲子的陪侍的功德,也要請圣人把你鎮殺嘍!”
“我和你……有仇?”
圍墻另一側周澤的聲音傳來,帶著濃濃的不解。
“仇?當然有仇!”侏儒老者身體一陣恍惚,但還是繼續喊道:“老夫不去投胎,不落輪回,不奔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