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啊,家里拆遷了,分了二十幾套房,現在我是合法納稅的公民。”許清朗回答道。
“你……”趙局指了指許清朗,“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趙局,你兒子也快結婚了吧要不我送您一套當作兒子的婚房?”
“臭小子,再敢在我面前說這種混帳話,信不信我再把你抓緊局子里去?”趙局嚴肅地呵斥道。
“嘿,我這兒就一開面館的,又不是給您行賄,當初要是沒有你,我估計也撐不到家里老房子和那些地拆遷了,孝敬您一套房,應該的。”
“你好好過日子就好了。”
“你們認識?”周澤問道。
趙局點頭道:“認識,何止認識啊,這小子從不滿十歲開始就跑路上偷東西,摸人錢包,被我抓了好多次了。
當初第一次抓到他時,我還跟我手下的警察說抓了一個女娃兒賊,誰知道居然是個帶把兒的!”
“以前不懂事兒,就不要提了唄。”許清朗可不想讓周澤在旁邊聽到自己以前的丑事兒。
“提,就得提,你小子以前渾事兒做過不少,那些錯誤,不能忘記,都得記在心里,警醒自己以后不要再犯了,好日子來之不易啊。”
“趙局,我懂。”許清朗點點頭。
“對了,以前我把你送去給孫師傅當學徒的,孫師傅現在身子怎么樣了?”趙局問道。
“還行,不過他的店傳給他兒子了,我也自己出來單干了。”
原來許清朗之所以開面館,也是有這個原因,當初的他家里出現變故,幾乎快變成一個社會上的混混,被當時還是派出所所長的趙局抓了教育了好幾次,趙局最后還把他安排進一家面館當學徒,才算是讓他走上了正途。
否則現在的許清朗可能還得再加一套房,那就是牢房。
“趙局,你怎么到這兒來了?”說完,許清朗還小聲提醒道:“我跟你說啊,這地兒少來,風水不好。”
言外之意就是周澤這書店,來看書的死人比活人多得多。
周澤在旁邊挑了挑眉毛,
什么意思?
“臭小子,你這裝神弄鬼的毛病還是沒改,我生在紅旗下,長的紅旗下,才不信這些歪門邪道的說法。
再說了,行得正坐得直,沒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
就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也是鬼來怕我,我才不會怕鬼!”
周澤在旁邊摸了摸鼻尖,您還真說對了。
“趙局,我親自下廚露兩手整幾個菜,咱也好多年沒再碰面了,今晚整兩鐘?”
“整不了哇,待會兒就有人來接我,要去外省出差了,我就是怕路上無聊,特意買兩本小說書路上看看的。”
“您都當局長了,還這么忙啊。”許清朗有些遺憾。
“忙一點好啊,我是做警察的,警察如果懈怠下來,老百姓就歇不踏實了。”
趙局撓了撓頭,把警帽重新戴回去,然后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道:
“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應該要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您走好。”
周澤心想終于把這尊光芒萬丈的大神給送走了。
趙局走到門口,才想到了什么,伸手進自己兜里看樣子是準備拿錢包:
“瞧我這記性,拿了書喝了茶,差點忘記給錢了。”
“瞧您這見外的,我給了。”許清朗馬上上前道:“這家老板是吃著我的飯長大的,自己人。”
“…………”周澤。
“這不行,我買的書干嘛要你幫我給錢?”趙局不同意道。
“行,過幾天我親自登門拜訪,讓您還我書錢,我也蹭一頓飯,怎么樣?”許清朗哀求道:“您總得給我一個理由轉轉門吧?”
“成吧,你阿姨手藝還是不錯的,到時候我可能不在家,讓你阿姨給你燒一頓菜,你也學著點,就說我說的。以后爭取把這面館開成一家酒店。
人總得有一些追求,別躺在那些房子上頭混吃等死,那也沒意思。”
“嘿,您不在家我去干嘛。”許清朗笑道。
“行了,我走了啊,再見了!”趙局對周澤和許清朗揮揮手,推開書店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