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是女兒,晚上,她是母親。
白天的時候,她去上學,在自己房間里玩玩電腦游戲看看電視劇。
晚上,她就想要去父親的臥室里休息,我那朋友不開門的話她就在外面哭說他在外面有女人了就不想碰她了。”
“挺有意思的。”周澤笑道。
王軻面色有些尷尬,周澤的這個評價,讓他有些不舒服,拿病人開玩笑,是一件很不尊重人的事情。
“抱歉。”周澤抬手示意自己說錯話了,但還是道:“那么,你的那位合作者想要如何去解決這個問題?”
讓他“老婆”再死一次,
又或者,讓他女兒變成他老婆?
幸福二選一。
周澤前世也是醫生,按理說他不應該以這種調侃的心態去思考這件事,但實際上,周澤做不到一本正經的嚴肅,尤其是從王軻的敘述中,周澤其實已經聽出了那位父親的想法。
解決問題的方式無非三種,留女兒,留“老婆”,以及兩個都留。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極端地方式,兩個都不留,但那相當于殺人了,直接排除。
作為醫生,你應該只對自己的病人負責。
周澤上輩子在醫院里救人的時候,也經常遇到來自外界的阻撓,比如一個孕婦得了急性炎癥,家屬居然阻攔不準醫生給她拍片子說怕影響孩子健康,但當時的情況是孕婦和孩子很可能直接因為炎癥一尸兩命。
在這個病例上來看,那個所謂的“老婆”,無非是一個虛擬人格,是女兒因為思念過世的母親而得了病。
所以,幫女兒走出來,擺脫那個所謂第二人格的影響才是治療的正確方向。
但王軻在糾結,這意味著那位父親選擇了第三種,他也愛自己的老婆,也懷念自己的老婆,所以他希望在自己女兒身上可以既看到自己女兒也能感受到自己老婆還活著的感覺。
“他很愛自己的妻子。”王軻說道。
“但很多時候的愛,其實是自私的偽裝。”
“這么說,你是不愿意幫忙了?”
“我不知道能怎么幫你。”
“你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第二人格入主成功的案例,我覺得你應該有可能和那位母親的人格進行溝通。確保她們在一具身體里,保持和諧下去,現在的問題在于,兩個人格已經開始有了不穩定的趨勢。
她們會慢慢地交叉和混亂起來。
然后,變成另外一個陌生人。”
“對不起,我做不到。”周澤看著王軻,“王先生,我記得我的好朋友周澤生前和我說起你時,說您是一個很正直有原則的人。”
王軻微微皺眉,但很快又釋然了,道:
“人是會變的,我沒那個投資人的幫助,也走不到今天。”
王軻站起身,看樣子是打算離開了,既然請不動周澤,他也沒理由繼續逗留下去。
“我記得我好像買了一張彩票,忘記看兌獎信息了,說不定我能中五百萬呢,我現在得看看。”周澤忽然開口道。
“這個概率太低了。”王軻微笑道。
“刮彩票這事兒,就像是看親子鑒定一樣,每個人心里都知道這玩意兒沒啥用,但你還是會忍不住看一下。”
說完,周澤對王軻笑了笑,繼續道: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