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找不到了,黃泉路上很擠。”
有句話沒說,那就是黃泉路上的人,除了特例以外,基本都是麻木地踮著腳往前走,像是一具具,沒有形體的行尸走肉。
“那還真是遺憾呢。”陳澤生搖搖頭,“我盡量找找吧。”
周澤指甲刺在了自己掌心位置,然后拉出了一個四方形,黑色的光圈在這四方形中流轉,來自地獄的氣息慢慢地溢散出來。
“進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
“謝謝。”
陳澤生走到了四方形面前,身形被吸扯了進去。
塵歸塵,土歸土,陰司有序,黃泉可渡,這應該算是周澤最為平穩地一次將人送入地獄之中。
默默地將這根煙抽完,周澤回過頭再次看了一眼掩映在油菜花之中的那棟別墅,想著那三個女人的神情以及飯桌上的活人與死人一起坐下的詭異畫面。
即使是身為一個死人,身為一個鬼差,
周澤也對那兩家人的行為方式感到了一種頭皮發麻。
類似陳澤生這種死人能夠走得灑脫自然,
而那些活人,卻像是舞臺劇上畫著濃妝的小丑,不停地搔首弄姿。
這個世界,
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也從來都沒變過。
…………
“啊哈哈哈哈哈!!!!!!!”
大中午的,許清朗的笑聲就傳來了,他笑得很夸張,像是撿了十多萬一樣,事實,也差不多吧。
周澤昨晚回來得晚了,休息得也晚了了,也就早上的時候躺在白鶯鶯的腿上小憩了一會兒,
沒睡多久就被許清朗的笑聲吵醒。
“老周啊,還是你有能耐,剛剛劉家人給我打電話,那個鋪子五萬塊一年租給我們,五萬塊一年,在南大街啊,這等于是白送啊!”
“哦。”周澤倒是沒有太多意外,自己昨晚去抓鬼,順路睡了一覺,撞破了對方兩家人玩冥婚的場面,這應該算是給自己的封口費吧。
“走,我們去鋪子上看看。”
就這樣,周澤被許清朗拉著打車去了南大街,那處鋪子在南大街的對面,對面是文峰大世界和百貨大樓。
鋪子面積有一百多個方,以前是服飾賣場。
“你還打算開面館么?”周澤問道。
“開啊,我下面很好吃啊。”
許清朗回答道。
“那你看看他們下面好吃不好吃。”
說著,周澤指了指鋪子兩邊隔壁。
許清朗看過去,臉皮在此時抽了抽,在鋪子左手邊,有一家“重慶小面”還有一家“岐山臊子面臊子面”,鋪子右手邊則是“蘭州拉面”和“云吞面館”。
“你之前看鋪子時,沒發現么?”周澤問道。
許清朗搖搖頭,一副生無可戀。
“到時候再看吧,你先把你書店搬過來,實在不行,我就在書店里做做咖啡賣賣小點心。”許清朗說道。
“你之前就是這么打算好的吧?”周澤可沒這么好糊弄。
“作為一個有著二十幾套房的男人,
讓自己的雙手和皮膚繼續受到油煙的摧殘,這是犯罪!”
“那掛誰的牌子?”周澤問道。
“掛你的‘深夜書屋’吧。”
“這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