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點點頭,死因是被利器割破脖子失血過多而死。
周澤又將第三具尸體所在的冰柜推開,這是一具女尸。
“這個我也認識,是醫院里的一個女護士,她當時下面穿的是小豬佩奇,貧道就多看了幾眼。”
周澤檢查了一下女尸下顎位置,發現她這里沒有傷口,但緊接著,順著脖子往下,周澤看見在女尸左胸下方,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傷口痕跡沒有隔壁男尸脖子位置那么長,但深度應該更可怕。
刨除其他可能的意外因素,單純地依照周澤本人上輩子的經驗來分析,這兩個人的致命傷,應該是自己找到的那兩個傷口。
“這是被人拿匕首捅的吧。”
老道也算是闖蕩過江湖的人,有陣子,也當過鄉下的赤腳郎中,雖然也就是忽悠人的本事,但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應該是類似匕首一樣的利器。”周澤點了點頭。
鬼殺人,是不用刀的,所以,目前來看,應該是人為的。
既然是人為的,那就和周澤一點關系都沒有了,陽間的事情,交給警察去做,他只負責收容鬼。
但這件事還是讓周澤很不舒服,這幾個醫生護士,他之前是想殺不假,但最后他沒殺,但腦海中其實可以推測出一個畫面:
那就是在自己和老道走開之后,
有一個人,手里握著一把匕首或者小刀一類的東西,來到了這家醫院,而這些護士醫生,很可能還都處于昏迷之中。
他一個一個地靠近,用匕首抹脖子,或者捅腹部,讓他們一個個在昏迷中因為失血過多而痛苦地死去。
鬼沒殺的人,人卻幫忙殺了。
我殺不殺是我的事兒,你趁著我走他們昏迷的時候過來補刀,周澤有一種被占了便宜和算計的感覺。
“走吧,沒事了。”周澤說道。
既然不是鬼作祟,周澤也打算抽身而。
“那我……我還需要去自首么?”
“出了這么大的事,一些東西想隱瞞下去是不可能的,哪怕你不去自首,這個黑色產業鏈也會在這次事情里被深挖出來。”
“那就好。”
老道還真擔心周澤繼續要讓自己去投案自首當什么污點證人。
走出了醫院,已經是深夜時分了,外面倒是有不少夜宵攤,老道提議吃點東西,畢竟從中午到現在,他可是什么都沒吃。
周澤點頭同意了,他也覺得自己的腳步有些虛浮,許清朗回老家了,這幾天自己的食欲明顯不振。
不過因為沒帶酸梅汁的原因,老道在旁邊吃得大快朵頤,但周澤吃得就很艱難,一口菜,得強忍著反胃極為痛苦地咽下去。
而且夜宵攤的東西,都比較重油,更是讓周澤吃得更艱辛。
老道吃著吃著,摸摸嘴,起身,去了前面,回來時,手里拿著兩個還熱乎的饅頭。
“老板,你還是吃點清淡的吧,前面剛好有一家24小時面點鋪子,給你買了倆饅頭。”
周澤也放下了筷子,接過了饅頭,他必須得吃點東西,至少,要維系這個身體活動所需的能量,總不能讓身體給虧空垮掉。
將饅頭抓在手里,周澤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饅頭不是新鮮。”
“額……”老道有些無奈道,“畢竟已經是晚上了,要吃新鮮的,只能是等到早上剛開門時才有。”
周澤用自己的指甲戳了戳饅頭,外面很軟,里面有些硬。
剛準備撕下一塊送入自己嘴里時,周澤忽然愣住了。
他猛地把饅頭調轉了個方向,看著剛剛被自己指甲刺進去的位置。
丟下手中的饅頭,周澤馬上站起來沖過馬路向醫院那邊跑去。
“老板!”
老道喊了一聲,見周澤沒理會,只得往桌上丟了兩百塊,對夜宵攤攤主喊了一聲“結賬”,然后跟著老板一起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