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軻說得很有道理。
因為他不可能預知到現在要發生的事兒然后在過去就開始在周澤面前演戲。
“所以,你喊我來,一起參考這個案子拿證據給我看,只是一個幌子?”周澤吐出一口煙圈,然后抖了抖煙灰,看著那些灰燼落在了書房的地毯上,緩緩道:
“你的真實目的,其實是自己怕死,讓我來保護你?”
“別把哥哥我說得那么不堪。”王軻摘下了金絲框眼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我做出的心理側寫,最后臨摹出來的畫像,真的很像你。
我找你來,其實是向你坦白的,因為我覺得那些人很可能是你殺的,你的身份……嗯,我也是知道的。
如果是你的話,我喊你過來,不也省事兒了么?”
周澤搖搖頭,“我沒那么閑。”
“如果不是你,那么,我可能今晚或者明天,就得死了。”王軻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我待到明天再走,你最好祈禱今晚兇手就來找你。”
言外之意,
過時不候了,
周澤不可能給王軻當貼身保鏢。
“你夫人和女兒呢?”周澤問道。
“我讓她們在樓上早點休息,我不想驚擾到她,好在,那個兇手現在只是在殺照片上的人,沒表現出要滅人滿門的意思。”
周澤聞言,點點頭。
走出書房,周澤看見老道把茶幾上的三碗肉湯,全吃了,正很是滿足地靠在沙發上摸著自己的肚子。
“好吃么?”王軻文老道。
“很好吃,這手藝,絕了,這肉,也很香。”老道贊嘆道。
“呵呵,這是我妻子今天特意去農戶家買的新鮮豬肉。”
“有心了。”老道舔了舔嘴唇。
“鍋里還有,等會兒我再去熱一下。”
“那感情好。”老道顯然沒吃夠,等再消消食,他還能繼續吃。
這時,自樓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親愛的,是來客人了么?”
“嗯,你繼續休息吧。”
“好的,親愛的,你也早點忙完休息,廚房我明天來收拾。”
女人站在樓梯拐角說完話,轉身又走入了臥室;
她躺入了床上,這是一張紅色的大床,顯得很是喜慶,當然,也顯得有些土氣。
現在用這種大紅顏色床單的人家,哪怕在農村也很少了。
而且,
在床單的邊緣,
還有一滴滴的殷紅,
正在滴落下來,
在床底下,凝聚成了一灘,
滴答,
滴答,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