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不出來,
真的哭不出來啊。
不笑,已經憋得很辛苦了。
許清朗在旁邊看得有些無語,“你想笑就笑吧,已經有問題了,再憋著問題更大。”
周澤側過頭,看著許清朗,道:“給他們建個碑吧,弄個紀念碑什么的。”
“我沒問題,你決定就好。”
“但我沒錢啊,我還欠你的錢和我家鶯鶯的錢。”
“…………”許清朗。
許清朗心里忽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不行,
不能,
拒絕!
“作為一個有著二十幾套房的人,拿出一套賣掉,修個紀念碑,應該的吧?”周澤問道。
“…………”許清朗。
“你要想想,沒有八十年前,他們這幫人的付出和犧牲,你也不可能生活在太平盛世,房價也不可能這么高,
對吧?”
“…………”許清朗。
“所以,你是愿意的吧?”
“怎么覺得你有種道德綁架的意思。”許清朗很不滿地說道。
“看你心情吧,其實,冥鈔這種東西,是看得見的,但有些東西,是看不見的。”周澤伸手在許清朗肩膀上拍了拍。
“這個,等回去后再說。”
周澤沒繼續聊這個話題,而是下意識地取出自己的證件本。
這么多村民,
業績應該夠了吧?
自己這個“臨時”的牌子,也應該可以摘掉,可以轉正了吧?
然而,
打開證件本一看,
周澤愣住了,
業績:百分之九十九。
這意思就是,我就在外面蹭蹭,我不進去!
它恪守了諾言,真的沒進去。
進去了是禽獸,
但不進去,是禽獸不如!
“多少了?”許清朗湊過頭準備也看看,“如果轉正了是不是該給我們發一些冥鈔當獎金?”
當許清朗看見百分之九十九時,他不厚道地笑了。
笑得很夸張,
很恣意。
周澤嘆了口氣,看著笑得如此爛漫的許娘娘,道:
“老許,跟你商量件事兒。”
“說。”
“能幫就幫?”
“嗯,能幫就幫。”
“你是玄修,死了后變鬼概率比普通人大很多吧?這樣吧,你讓我殺了,把你靈魂給收了,給我湊個整,可以么?”
“…………”許清朗。
搖搖頭,周澤笑了笑,道:“別緊張,沒事,書店里不是還有一個小姑娘么。”
把那個姑娘,送走,也就圓滿了,是真的圓滿了。
這次,沒有鉆茅草堆,在戒指落下被周澤收走,村民們一個個進了地獄之門后,這里的環境也在慢慢地變淡。
到最后,
和現實接軌重合。
許清朗和周澤就站在馬路上,老道和猴子則是在他們對面。
上了車,還是許清朗開車,周澤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不停地把玩著手中的證件本。
老實說,現在周澤有一種小學時老師認命他當小組長的感覺,
很幼稚,
但也有些激動。
“呵呵。”許清朗笑了兩聲,“現在都樂成這樣子了,等你以后晉升到泰山上開衙門時,不得直接樂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死后,我會幫你。”
“算你還有點良心。”許清朗老懷甚慰。
“我會幫你下輩子投胎肯定投女人,徹底解除你的痛苦和不適。”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