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酷酷地走去,我難道還得跟苦情劇里的男主角一樣不停地追著你跑和喊?
這里又不是地獄,是陽間,
這臭毛病,
真是慣出來的。
關上了書店門,周澤伸了個懶腰,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讓白鶯鶯給自己倒一杯咖啡。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轉身走入書店的剎那,
遠處那個出塵的旗袍女“嘎吱”一聲,一腳踩入了水坑之中,
她回過頭,
露出了自己的那張滿是肉蛆狂歡的臉,
有些不敢置信!
他,
居然就這樣回去了?
而后,她似乎在猶豫,自己是不是需要重新再走一遍?
再以之前的姿態,再以之前的氣質?
“吧唧。”
一雙黑色的雨靴踩在了水坑中,一名頭發全白的男子伸手彈了彈自己帽檐的水珠,略顯蒼白的手,放在了旗袍女身上。
旗袍女當即開始憔悴,化作了一張紙人,在雨水之中慢慢地被淋濕,到最后,徹底糜爛于水洼之中。
“算了,既然請不動,那我就親自去拜訪吧。”
男子一身咖啡色的外衣,英倫風格顯著,但那一頭的白發,卻讓他的氣質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個年紀,這種頭發,
活脫脫地十年前所流行的殺馬特。
但男子卻依舊我行我素,緩步行走著,最終,他走到了書店門口,推開了書店的門。
入眼的是吧臺那邊正在調制酒水的女人,
哦不,
仔細一看,
有喉結,
是一個男的?
白發男子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許清朗,
有趣,
一個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在這里當酒保。
再看過去,白鶯鶯出現在了白發男子的視線之中,她端著咖啡走過去,小巧依人。
一頭僵尸么?
收養在店里?
男子暗自思忖著,他來了,但店里沒一個人能看見他,包括坐在那里接過咖啡準備看報紙的周澤。
人們對一種事物一直保持著與生俱來的畏懼,
那就是自己看不見的東西。
而周澤先前能夠看見撐傘的女人,卻看不見在自己的店門口,此時已經站著一個連他都看不見的人。
一只小猴子拿著自己的玩具錘子在白發男子面前跑過去,天生靈敏的它,也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渾然不覺自己身側就有一個人,正低著頭,看著下面的自己。
而在白發男子眼中,這只猴子身上散發著濃郁的煞氣。
本是靈猴,卻修煉出了厲鬼的感覺,只是這些東西都被壓制著,顯露不出來而已。
“啊嚏!”
老道打了一個重重地噴嚏。
白發男子看向老道,
然后,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老道的褲襠位置,那里,有一團明黃色的光符,那一團光亮正好籠罩著老道下面的兩顆核桃。
白發男子閉上眼,他覺得有些辣眼睛了。
這個店,
真有意思,
一個小小的鬼差,卻把自己的府邸安排得如此豐富,塞下了這么多奇怪的人和物。
白發男子最后,看向了周澤,
且走到了周澤面前。
周澤微微皺眉,手忽然一抖,一些咖啡落在了自己的袖口上。
一邊的白鶯鶯眼疾手快,趕忙過來準備幫忙擦拭,同時幫周澤脫下了有污漬的外套,去給周澤拿干凈的外套換上。
老板能講究的時候,真的非常講究,
但好在鶯鶯同志已經習慣了。
白發男子在周澤面前坐了下來,二人其實面對面地坐著。
“臨時鬼差么?”
白發男子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