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頰帶春,眼里帶水,身上帶著一股子松散勁兒,像是剛剛經歷了春雨滋潤的大地,孕育著心的生機。
“誰是老板?”
女人環視四周,問道。
周澤皺了皺眉,誰是老板?
這個在旁邊端著咖啡的高中生少女會是老板?
那個在拿著拖把哼哧哼哧拖地的老農會是老板?
店里就三個人,
誰是老板?
你眼瞎啊。
周澤撇撇嘴,沒理她,反正你是活人,又不是鬼。
結果,就真的沒人搭理這個女人。
白鶯鶯去整理吧臺,老道繼續拖地,
周澤繼續躺在沙發上葛優躺。
“我有事,找你們老板,是王軻介紹的。”
提到王軻,周澤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女人看見周澤,走了過來,在周澤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直接開口道:
“我丈夫最近遇到了些心理問題,總是覺得自己見到了鬼,我請王醫生看過了,王醫生推薦我來這里找你,他說你是這方面的專家。”
周澤沒回答女人,而是拿出手機,他準備把王軻罵一頓,當初說好的不給自己這邊找事兒的,接過又給自己推來一件破事兒。
合著以前的承諾是放屁?
對朋友的幫助和關懷,也是有限度的,畢竟周澤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是活雷鋒。
還沒撥打好電話,
茶幾上被女人丟上來一張銀行卡。
“這卡里有一百萬,密碼是003003。”
周澤撥打電話問責王軻的進程被打斷了,周澤覺得很憤怒,沒看見我正準備打電話么?
你給茶幾上丟一張卡,說里面有一百萬還報出密碼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家女仆隨便丟出一件陪葬品都好幾十萬?
你不知道我家拖地的老漢隨便開場直播賣賣冥鈔分分鐘收入爆表?
你沒看見我家請的廚子都有二十幾套房?
周澤放下了手機,
伸手,
拿起了卡。
唉,
自己還是太爛好人了,太看重朋友情誼了,
朋友的忙,自己還是得幫啊。
“這是訂金。”
女人補充道。
周澤的手抖了一下,
唉,傷還沒好利索,這身子就是有點虛,手隨便拿個小卡片都開始抖了。
“鶯鶯,客人來了,怎么不上咖啡?”周澤很不滿地對吧臺喊道。
“來了!”
白鶯鶯馬上端著咖啡過來。
女人很平靜地看著周澤,她很享受那種拿錢把人砸屈服的感覺。
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她都用手里的金錢無往不利。
“說說你的情況吧,你丈夫多大了?”周澤問道。
“他今年九十三。”女人回答道。
周澤有些意外地多看了兩眼女人。
“對,我就是看中他的錢和遺產才和他在一起的,然后我跟他說我們是真愛,老頭子自我感覺良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