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許清朗打招呼。
“嗯。”周澤點點頭。
“怎么這么熱鬧。”許清朗問道。
周澤指了指大電視的畫面,道:“一開始是老道在看球賽的,然后不少路人隔著玻璃窗看見了,就進來一起看了。”
“花一百塊就為了進來看個球賽?”許清朗有些不能理解。
其實通城在很長時間里一直都沒有職業球隊,但自前兩年有了之后,一下子匯聚了不少球迷,哪怕是中乙比賽,每次都有近萬人去現場看比賽,熱度上已經超過一些中超球隊了。
“臥槽,二比零落后了,媽的,不看了!”
一個身上紋身很多的中年男子罵罵咧咧地吼了幾聲,最后很是不情愿地到吧臺這邊結賬。
“坑錢吶,我就要了兩瓶雪碧,就收我一百,關鍵他娘的上半場就兩球落后了,我這真的是花錢找罪受。”
紋身男子想了想把那準備放出來的一百塊又收了回去,對著周澤道:
“老板,你好意思收我錢么?我也是在這里混的,外號強哥,以后你有事兒跟我打個招呼就好…………”
“不收了。”周澤回答道。
紋身男“嘿嘿”一笑,伸手指了指周澤,示意他知趣兒,實際上能在南大街開店的主兒,早就不是這種外強中干的小流氓能指摘的對象了。
紋身男抽出一根煙,咬在嘴里,點燃,瀟瀟灑灑地推開書店門走出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許清朗在旁邊嘲諷道。
他理解周澤為什么會忽然好心不收他的錢,絕不是受到什么威脅。
笑話,
一個鬼差被你陽間的一個地痞無賴威脅到,還混不混了?
再加上周老板鐵公雞的葛朗臺性格,他會跟錢過不去?
實在是許清朗也看出來了,那個紋身流氓印堂發黑,身上還有些許黑氣環繞,明顯是最近招了什么臟東西,如果沒有有道行的人幫他破災的話,他輕則重病一場,重則可能走到路上就出車禍了。
將死之人的錢,不收就不收了吧,說不定過幾天太還得到書店里來,收不了你活著時候的錢,等你死了也一樣收,反正周老板穩坐釣魚臺。
周澤默默地點了一根煙。
書店外圍都是玻璃,所以在里面可以清楚地看見剛走出的紋身男。
紋身男猛吸一大口煙,走出去,正準備吐出來時,
恰好身邊有一個孕婦從他面前走過。
紋身男看了看女人的大肚子,當即強忍著把這一口煙給憋了回去,抽煙的人都知道一口煙咽下去的酸爽,就像是吞了半口芥末一樣。
等孕婦走后,
紋身男彎著腰對著地上不停地干嘔著。
周老板吐出一口煙圈,他身邊的許清朗也看見了這一幕。
“你去幫他破解一下吧。”周澤說道。
許清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