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疼痛難忍,周澤翻身掉下了擔架床,白大褂一只手抓著把手,控制著周澤,一只手拿著筆,看著表,像是在記錄著一些數據。
酸脹、疼痛、肌肉的痙攣和抽搐,周澤本以為自己得重新體驗一遍那種痛苦,但不知道為什么,慢慢的,這些痛苦開始遠離自己。
他依舊是這個第一視角,他依舊是在這具身體上,他能體會到這個身體現在正在承受何種巨大的折磨,但他像是有些麻木了,也像是有些脫離了。
身體開始下意識地向外爬,周澤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借著這個視角繼續地看著,這感覺像是戴上了VR眼鏡正在看一部紀錄片。
興許,這是一種不幸中的萬幸吧,或許,是這個夢認為一旦把這種痛苦等價地傳遞到自己的感官上,可能會引起自己現實里身體的反應,到時候這個夢就會被強行給切斷。
試想那個孕婦剛剛慘死的畫面,周澤甚至覺得如果等同的折磨落在自己身上,可能現實里的自己會下意識地直接進入“僵尸”狀態。
年輕白大褂似乎放任著自己的“馬路大”開始往外爬行,像是在遛狗一樣,顯得很是輕松自得。
爬出了這個實驗室之后,在過道里,他在繼續地爬著。
周澤看見了其他實驗室的情況,甚至在過道位置,也有其他的白大褂經過,但對此都見怪不怪。
經過一個實驗室時,周澤看見實驗室里的兩個擔架床上,躺著兩個男子,兩個男子分別有一條胳膊剛剛被切割開,幾個白大褂正在忙著給他們續肢。
對于現代醫學來說,這是一種極為可笑的操作和實驗,甚至可以說是異想天開了。
但是在這里,
卻正在正兒八經地展開著。
這種研究項目是為了給那些在戰場受傷殘疾的皇軍考慮,如果可以更換肢體的話,他們認為能提高皇軍的戰斗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年輕白大褂故意的,需要記錄什么數據,可能他給這個**注射的那個液體比之前的孕婦少了一些,所以這個**能夠持續更長時間的爬行,并沒有很快的死亡,當然,這種痛苦折磨的時間也成倍的增加。
周澤還看見一個實驗室里,躺著五個女性,她們的共同點都是肚子被剖開,五個人都死了,不出意外的話,她們應該都是孕婦,腹中的嬰兒也已經被取出。
你很難以想象,
在這個其實不算很大的空間里,
每個實驗室,
都在上演著慘絕人寰的悲劇。
有一部恐怖片,叫《林中小屋》,
但《林中小屋》的畫面,比不上這里的十之一二。
“哐當”
門被撞開,
里面幾個白大褂看向這邊,臉上露出了不愉之色,年輕白大褂馬上道歉,然后拉扯著周澤出去。
周澤只看見在這個實驗室里,
有五個人跪在那里,雙手放在一個類似大冰箱的地方,那里有小孔,只能給人的手伸進去。
其中一個人被拉了出來,他的雙手早就已經被凍得成了白色,而后他被兩個兩個白大褂一起押著把雙手放入滾燙的開水里。
下一刻,
皮肉像是雪糕一樣融化下去,
只剩下了一雙白骨。
而那個男的只是麻木地看著這一切,他已經感知不到疼痛感了。
年輕白大褂似乎有些意外,意外這個**標本可怕的生命力,像是破了什么記錄一樣,他一邊喊附近經過的同事似乎是通知自己的上級,然后拉扯著周澤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