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靠著椅子坐著,許清朗在旁邊看著哪個菜少了就重新再炒一點上菜。
老太婆一個人吃得那叫一個“狼吞虎咽”,像是古代剛從牢里放出來的一樣,尤其左手拿著的那個巨油膩的肘子,
吃得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那本是許清朗今晚特意為周澤“大快朵頤”整的一個硬菜。
老道在旁邊陪著喝酒,給老太婆倒酒,老太婆也不時跟老道碰杯,一飲而盡,豪邁得緊。
當然了,
雖然看起來年歲相仿,但老道可不喜歡自己的同齡人,他更喜歡的還是發廊店里頭那些四十歲上下的晚輩可憐女人。
是,她們開始年老色衰,按照約良老色鬼白居易的形容就是那些“門前冷落車馬稀”的女人。
但若你去光顧她,愛護她,她能更感激,服務得就更好,不像那些小年輕,生意好,機車得很。
但老道也覺得老太婆挺親切的,否則,你總不能讓白鶯鶯去陪人家吧?
雖說白鶯鶯的年紀好像也夠大的。
老太婆一直吃,不停地吃,像是餓死鬼投胎。
許清朗今晚買回來準備給周澤做大餐的食材基本都進了老太婆的肚子了,周澤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做把那彼岸花做成的口服液拿出來得瑟一下吃飯。
“呼………………”
飽了。
老太婆拍了拍自己滾圓滾圓的肚皮,
一臉的滿足。
然后她看了看一邊的許清朗,豎起大拇指道:
“姑娘,你飯做得真好。”
“…………”許清朗。
老許忽然覺得自己菜里沒放點砒霜,有點不圓滿。
“嘿嘿,妹兒,他是男的,哈哈哈哈哈。”
老道笑哈哈地解釋道,
“妹兒,你不知道,我第一眼見到他,都差點石更了。”
“嘖嘖,是男的?”老太婆又仔細看了一遍許清朗,點點頭,道:“還真是一個俊俏后生,可惜嘍,若是擱在前清那會兒,你這模樣上臺演個小生,不曉得得迷倒多少人,勾欄圍子里,盡是你的人迷兒。”
老太婆張口就是一句“前清”,
這B格和追憶得可真夠深遠的。
這讓旁邊的老道都不懂怎么接話了,咱倆年紀瞅著一般大,但我也只是在解放前一年生的,那時候也離前請隔著八丈遠吶。
“只是這油水,用得過重了一些,想來是以前大鍋飯做多了,流水席面下久了,自然而然地就缺乏了那么點的精細。
味道是極好的,但這天下菜肴好吃得多的去了,甭管你各種口味高低,說實話,再好吃真能把人舌頭給吃進去?
無非是在精細上面下的心思不同,曉得伐?”
許清朗聞言,微微一愣,然后點點頭,“受教了。”
老太婆吹出一口氣,有些意興闌珊道:
“罷了,罷了,這飯食不管咋樣,也算是不錯了,你加油,日后好好鉆研,爭取更上一層樓。前清那會兒,王府上的廚子手藝,看來以后是真的吃不到了。”
“嗯。”許清朗點點頭。
“等你廚藝再上一步,估摸著你也該死了,到時候到地下來,專門給我做飯。”
“…………”許清朗。
許清朗負面情緒+999
周澤目光一凝,
重頭戲,
來了么?
談到地獄,
談到彼岸花,
就意味著雙方的身份已經扯開了,也就沒必要再霧里看花藏著掖著了。
但許清朗這是哭笑不得,這是夸人么?這是獎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