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遭遇意外身亡,現如今莫說是在江蘇,哪怕是在全國市場,也可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但她開始模糊了,
模糊了過去的自己,
模糊了現在的自己,
她甚至開始忘記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這是毒藥,有癮的毒藥,一開始你吃下去時甘之如飴,當你醒悟過來時,卻發現半步懸崖。
上一次,
有一具尸魅來到了家里,準備對他父親出手,她那時剛從蓉城回來,身受重傷,明知道周澤就在旁邊,但她還是忍不住出手救了王軻。
她知道周澤一直在旁邊看著,等待著,看她是否真的回來了。
她也知道周澤是他父親的發小,兩個人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周澤大概率不會看著王軻死的。
但她不敢賭,
她不敢拿王軻的命去跟周澤的“重情義”去賭。
所以她從樓上下來了,
她出手了,
之后被周澤發現她回來的事實,并且讓周澤成功地“趁人之危”,逼迫了自己成為他的手下。
她也曾用很多個理由去麻痹自己,
用很多的借口去敷衍自己,
但這一次,
刀子伸過來時,那種本能,
讓她開始畏懼。
不能再繼續下去,
否則,
她可能變成另一個周澤的小姨子。
她站起身,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把自己的傷口去醫院處理一下吧,然后,自己再離開這個家,去一個獨立的環境。
這個身體,她暫時沒辦法擺脫,也沒辦法舍棄,所以她需要一個新的環境,割斷和一切的關系。
準備打車,還沒舉手。
一輛出租車就在小蘿莉的面前停了下來,司機是一個中年男子,禿頭,一臉絡腮胡子,眼睛有點小,臉上泛著油膩的光澤。
“小姑娘,坐車么?”
小蘿莉點點頭,然后上了車。
她不怕的,
她也沒什么好怕的。
“去哪里啊?”司機問小蘿莉,然后目光在小蘿莉身上不停地逡巡著。
有點放肆,
也有點過分了。
可能,其他的小孩對于這種目光不會覺得有什么,因為他們本就沒這么敏感,但小蘿莉不一樣,她體內住著的,是一個成熟的靈魂。
她有些厭惡這個司機的目光。
“啊,你的手在流血!”
司機看見了小蘿莉手上纏繞著的紗布以及上面滲透出來的鮮血,嚇了一跳,道:
“我送你去醫院。”
小蘿莉點點頭。
司機發動了車子,車速很快。
然后去的不是通城大醫院的路,而是拐入了一個小街區里,在這里的一家小診所門口停了下來。
“走,這里!”
司機主動幫小蘿莉打開了車門。
小蘿莉看了一眼司機,又看了一眼小診所,沒說什么,下了車。
走進去之后,
出來一個男主治大夫,年紀也不小了,司機跑過去和大夫說了一會兒話,大夫把小蘿莉喊過來。
慢慢地揭開小蘿莉手上的紗布,開始給她消毒,上藥,然后重新包扎。
一邊包扎大夫還一邊瞪著司機,一副很無奈的感覺。
包扎好了,血不流了。
司機帶著小蘿莉走了出來。
“餓了吧?”
小蘿莉沒說話。
“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小蘿莉還是沒說話,但還是跟著司機走到了附近的一家麻辣燙小店。
司機點了三瓶啤酒,給小蘿莉點了一杯酸梅汁,
罐裝的。
小蘿莉看著面前的酸梅汁沉思良久,
這種飲料都已經這么普及了么?
麻辣燙,小蘿莉不想吃,但耐不住司機不停地催,她隨手選了一點,差不多十三塊的吧。
司機自己點了一些,大部分時候還是喝啤酒。
麻辣燙老板不時過來跟司機說話,
司機吐槽自己賭球輸了錢,打牌也輸錢,最近一直走霉字。
一頓麻辣燙,吃了大概四十分鐘,
司機罵德國隊罵了三十九分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