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第一個埋藏尸體的是那個在十六年前殺人碎尸的老頭。
而之后每年連續殺人的,則是那個吃過人肉的老頭,這個老頭應該是被鬼玉給控制住了,成為了每年給鬼玉獻祭祭品的傀儡。
但“鬼玉”這種東西,如果自己敢當作證據匯報上去,估計上面會二話不說直接停自己的職,好讓自己去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
但現在,有這個證據之后,老道的罪責就能脫掉一半了。
至于老道在案發現場被發現和捉住時,以及隨后的一段時間,他承認了自己是兇手的這件事,也可以去按照兇手打算殺了他,他是自衛反抗,殺了兇手后,
因為年紀大了,受到了巨大刺激,導致神志不清醒了胡言亂語。
再加上現在老道在看守所里還在不停地喊自己的冤枉,自己已經推翻了自己的口供,是可以解釋得通的,具體要去看如何去推動了,最重要的是老道是在一年前才開始長住通城的,也很難去說他參與了通城長達十六年前的連環殺人案。
“對了,幫我調查一下,2016年案發的那一天,陸放翁本人在哪里。”
“我記得那個時候根據他的活動范圍調查,他應該是在蓉城,哦,頭兒,你等下啊。”
說著,小曹拿出了手機,開始搜索起來,大概過了五分鐘后,他把手機遞給了張燕豐:
“頭兒,找到了,這是這一天,他的直播視頻,那天他在參加一場喪事,做著直播呢。
他的直播在網上一直挺火的,這個直播平臺會保存有名氣主播的歷史播放記錄。
這就意味著案發時,陸放翁人在蓉城,不在通城,他完全沒有作案的機會。”
“之前發現身份的兩個死者,和他的關系,可以解釋么?”張燕豐問道。
“一個是在通城打工的四川年輕小伙,上初中時受到過陸放翁私人的資助;
還有一個是去年死去的死者,他的死亡時間,正好是陸放翁坐飛機來通城的第二天。
在認定他是連環殺人案兇手的前提下,這些證據是輔證,然而,如果放開一切偏見來客觀地看的話,這兩個證據,真的只是巧合和牽強附會了,站不住腳的。”
張燕豐點點頭,“你回去把我們剛獲得的關于夏春花的證據匯總整理一下給專案組報上去。”
“頭兒,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么要堅持給那個老家伙翻案啊?”
“我們做警察的,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同時也不能放過一個好人!
公器在我們手中,如果我們不把事情調查清楚,冤枉了人,那么一個人的人生連帶著他的家庭,也都會因此被毀掉了。”
“呵,這話挺耳熟的,我以前的張隊在的時候,也經常這樣說。
頭兒,你挺像張頭兒的,真的,我們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
張燕豐愣了一下,笑了笑,沒回應。
在一個路口把小曹放下去之后,
張燕豐直接開車向書屋趕過去。
現在在他看來,書屋就是一群恐怖分子!
打算劫獄啊,
MMP啊,
多么瘋狂的事兒啊!
尤其是在年初的時候,通城剛有一個毒販在押送去法庭的途中成功越獄了,也因此造成了輿論的嘩然,若是再被越獄一次,通城警界還有何顏面去見人?
能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問題就走法律途徑吧,
任何時候,
都得相信法律!
這是張燕豐的信條。
一邊思索著獲得的線索,估摸著翻案的難度,張燕豐的車開到了環城高速的收費站位置。
警車倒是不需要繳納高速過路費,杠子下來,很快又會提上去。
“你好,很高興為您服務,祝您一路順風!”
張燕豐側過頭,看了一下收費員。
只見這位男收費員比比直直地坐在那里,一臉僵硬到無比的微笑,笑得讓他覺得心里瘆得慌。
甚至,讓他誤以為自家老板的親戚(僵尸),
現在跑到收費站里來再就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