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穿著警服走了進來,看見坐在那里的周澤,馬上靠近了過來。
不過,
當他的目光在周澤腦袋上的彈孔位置停留時,臉上的表情也是下意識地抽了抽。
死人,
他見得多了,
甚至老張以前還親手射殺過負隅頑抗企圖威脅人質安全的嫌疑犯,
但腦袋上被開了洞還能坐起來唉聲嘆氣的,
老張還是第一次見。
第一次時,
總是有些手忙腳亂的。
“老板,你這是怎么回事?”
老張在鋼板床邊坐了下來,從一天前的晚上見到周澤開始,太多的疑問就積攢在他的心里了。
自己明明出個差去徐州辦案,
為什么和陳警官散步時能看見一個像是喪尸一樣的家伙對自己攻擊,
而且攻擊自己的家伙竟然還是自家老板!
“說來話長,手機呢,給我打個電話。”
周澤攤開手。
“我已經聯系鶯鶯了,他們現在還在隔壁省的山區,算算時間,估計天亮時應該能趕過來。”
“哦,那就好。”
周澤又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彈孔,
手賤啊手賤,
忍不住啊。
就像是你自己身上長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你也會忍不住不停地去摸摸看看一個道理。
“這事兒被壓了下來了,深更半夜一個尸體在動,這太駭人聽聞了,好在陳警官當機立斷,沒讓這件事擴散到社會上去。”
其實,警方辦案時,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也會偶爾碰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你和老警員熟悉的話,問一問,他們也能給你說出了兩三件細思極恐的案件,不過大部分都被宣傳封鎖了,因為一些案件詳情披露出去會造成社會恐慌。
很顯然的是,
周澤這次的事兒應該也被封鎖了,
估計警察叔叔們尸檢之后會嚇一大跳,
這身體,死了應該一個禮拜以上了吧。
“陳警官?”
周澤愣了一下,指著自己腦袋道:
“我說怎么那么眼熟呢,就是她開槍爆了我的頭?”
“嗯…………”老張有些羞愧。
其實是當時情況緊急,
在老張看來,
陳警官也是為了救自己才開的槍。
“那個瘋女人,就算是尸體,也不能隨便這樣開槍打吧,這是毀壞尸體罪!”
“當時,是老板你差點要弄死我,所以她才…………”
“不是,你怎么這么幫著她說話?她是你老板還是我是你老板?”
“她是我上司。”
“…………”周澤。
“哦,我懂了,老張,你和她睡了吧?”
老張的臉馬上紅了一點,
忙道:
“沒有沒有。”
周澤伸手,在老張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
“老張啊,誰綠了誰這個很嚴肅的哲學問題,你思考得怎么樣了?”
“…………”老張。
“沒想好是吧?這個問題,需要好好想想,很重要的,知道么?”
老張的一張臉都苦了下來。
周澤低下頭,忽然發現自己胸口位置居然還有一個“X”的大刀口。
“我這是被做過尸檢了么?”
“是的,老板,這個我沒辦法阻止,而且當時我也不清楚老板你到底還在不在這個身體里。
今晚過來,也是偷偷過來看看的,我也不知道你還能醒,其實,你們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是很理解,也不是很明白。”
“嘖嘖。”
周澤下了床,
站得不是很穩,
有點歪,
很費力地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
但還是站住了。
老張在旁邊馬上幫忙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