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
眼睛里有黑色光圈的女鬼差大喝一聲,
這一次,
她眼角都開始有鮮血滴落出來,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這一次她加大了力度,甚至超出了她平時的承受范圍!
“禁!”
一個男鬼差雙手攤開,一條條白色的絲線流轉而出,這絲線很是鋒銳,在空氣中飄蕩時都傳來了撕裂的聲響。
皮褲女和另一個男鬼差則是分為兩路,
同時向周澤攻去。
周澤感到像是有無數只蒼蠅正在自己耳朵邊“嗡嗡嗡”著,
很煩,
很不舒服,
卻又驅趕不開。
緊接著,一張漁網籠罩了下來。
粘粘的,
刺刺的,
很奇怪的感覺。
“他被我捆住了!”
手持絲線的男鬼差喊道,
在他的視角里,
周澤全身上下都已經被他的絲線給困鎖住,已然成了入甕之鱉!
“收!!!”
男鬼差低喝一聲,
雙手撐開,
一時間,
捆綁在周澤身上的絲線開始迅速地收縮。
這些絲線很鋒銳,也很剛硬,哪怕是巖石在這里都會被瞬間切割成無數的碎塊,更何況是血肉之軀?
好黏啊,
什么鬼東西?
周澤搖了搖頭,
睜開眼,
視線中,
他發現自己正泡在福爾馬林的容器里,
像是醫學院里的大體老師。
有一個穿著白大褂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手套上還有血漬,
左手拿著紗布,右手拿著手術鉗。
他在看著自己,
而自己則是泡在福爾馬林里。
都是熟悉的場景,
同時,
也都是熟悉的味道。
周澤清楚,這兩個,都是自己。
一個是過去的,
一個是現在的自己。
“我累了。”
穿白大褂的自己說道。
“嗯。”
周澤應了一聲。
是啊,
累啊,
從孤兒院里出來,
忍受著社會的淡漠,忍受著自己出身的卑微,忍受著看著別人父母陪伴時的羨慕,忍受著生活費的拮據,忍受著寒暑假要去打工賺學費生活費的壓抑;
忍受著為了面子拒絕貧困生補助回頭蜷縮在一個角落里默默地罵自己犯蠢的苦悶。
忍受著無時無刻不在拼,無時無刻不在努力,
把自己的發條一直上緊,沒有絲毫歇息的余地。
在醫院里往上爬,在技術上往上爬,
辛苦到三十歲出頭,買下了一個套二的小房子,榨干了自己的所有積蓄。
好累啊,
好想歇歇啊……
白大褂的周澤攥緊手中的手術鉗,對著躺著的周澤扎了下來。
但鉗子沒有扎進去,
而是在靠近表皮的部位停下來了。
“嘩啦!”
周澤從福爾馬林中坐了起來,
攤開手,
“你累了,休息吧……”
白大褂的周澤將鉗子放在了周澤的手中,
周澤站起身,
從福爾馬林中走了出來,
一只手攥著鉗子,
對著面前的白大褂直接扎了進去!
…………
“收!!!”
然而,
令這位男鬼差震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