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沒在這個女人身上做過多的停留,雖說這個女人穿著皮褲確實挺有感覺的,長得也還可以,但和池塘對面的白鶯鶯對比來說,
哦不,
是沒可比性。
睜開眼,便是人間。
夢醒來,忽然有一種“世界如此美好,我為何如此暴躁”的羞愧感,
仿佛自己的內心得到了凈化。
周澤記得上輩子醫院請來一個演講學者給大家**湯演講后,大概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忽然覺得繁重緊張的醫院工作節奏一下子變得沒那么難熬了。
只可惜,
那位演講學者沒過幾天就突發腦溢血,走得似乎也很安詳。
周澤從湖心亭那邊走來,其中一個亭子塌了,但路還是能走的。
當周澤經過身邊時,安律師有些欲言又止,但想想還是沒有去急著問剛才的事情,而是道:
“那個老頭被活捉了,審訊的事兒可以交給我,等我問出來之后再向你匯報。”
“著重確認一下林可的情況。”
“嗯,明白。”
其實這事兒本不用這樣提一下,該怎么做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數,但安律師還是覺得這樣提一下顯得嚴肅尊重一些。
以前的他,可不會有這種想法。
大概來說意思就是安律師把這件事對周澤做了重要匯報,
周澤針對這件事做出了重要批示。
接下來,眾人倒是沒打算在這里繼續待下去,先不說這里因為打斗已經變得亂糟糟的,就說這地上的那幾具鬼差留下的尸體打掃起來就足以讓人頭疼了。
還不如干脆換個地方。
臨走前,
周澤特意拿出了一疊冥鈔蹲在那里燒了起來。
雖說打架時這里有妖氣和鬼氣肆虐,隔絕了外界普通人對這里的感知,但燒點紙錢再走,可以避免接下來的一些麻煩。
冥鈔的作用其實就在這里,它不是什么麻煩都能抵擋,但那些非本意作惡的因果,它倒是可以去抵消掉。
或許會有人覺得這似乎沒什么用,不是本意的麻煩算什么麻煩?但如果他們真的開過店或者開過小廠房就清楚了,不是說辦了證交了稅下面就可以嗨了,你還得應付環保消防等等的檢查;
甚至隔壁村修個水泥路也會有村民堵上門強行讓你出份子錢,哪怕你廠里的卡車都不從那條路經過。
燒紙時,
周澤看見對岸的那個皮褲女在傻乎乎地呆立許久之后,失魂落魄地跑開了,而且還一步三回頭,生怕自己忽然追上去的樣子。
“就這樣放她走了嘛,老板?”
老道蹲旁邊問道。
“嗯?”周澤看向老道。
老道手掌繃直,做了一個“咔嚓”的動作,
許是警匪片看多了,自己給自己代入了。
“那你追上去,把她給殺了吧。”
“…………”老道。
“總要留個舌頭出去幫我們宣傳一下對吧,不過,其實不管留不留舌頭,這件事也注定瞞不住的,徐州本地鬼差幾乎被一掃而空,肯定會引起很大的反響。”
安律師此時已經把那個墨鏡老頭給“打包”好了,提著他走了出來。
老頭兒年紀大了,又不知道節制,再加上本命傀儡被鶯鶯撕碎了,現在整個人是縮水嚴重。
“我只希望能多過一段時間安穩日子。”
周澤把飄出去的一張冥鈔撿起來,丟在火堆里繼續燒掉。
似乎是因為那場夢的原因,
他現在好想念書屋的落地窗和沙發,以及店里的咖啡。
“呀,怎么人走了?”白鶯鶯剛從原本大家在的房間里收拾好東西出來,那瓶喝了一半的紅酒她也帶上了,真是勤儉持家。
“老板,我還沒問她皮褲在哪里買的呢?”
周澤笑了笑,拍了拍手,站了起來,示意可以走了。
走出去時,
周澤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具慘不忍睹的尸體,其中還有一具被劈成兩半了,當即皺了皺眉,對身邊的安律師道:
“你下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心了?”
“…………”安律師。
“老板,這些人,都是你殺的,我們都在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