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那七個洋鬼子居然還對周澤舉起酒碗打招呼,
這真的是體現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畢竟之前周澤陪著他們一起噴共和黨,在他們眼里周澤就是自己這邊的人。
那個洋妞還用英文問周澤身邊的那個朋友去哪里了?
她問的很顯然是安律師,
安律師那家伙人模狗樣的,對付女人的法子倒是厲害得很,不過先不說老安估計已經走了,就算他在這兒,在見過這個洋妞尸體之后,對她應該也沒什么感覺了。
周澤對他們笑了笑,
心里則是琢磨開了,
難不成那頭小僵尸自負到以為他自己可以解決一切,所以連外面都沒有通知?
那個小院子的地方,是小僵尸金屋藏嬌的場所,估計其他亡魂下人也不敢跑那里去吧?
所以,
自己可以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這感覺不錯,
既然已經救出了林可,安律師應該帶著她出去了吧?
等自己也出去之后,事情就可以暫時圓滿地畫上句號了。
回家,
養傷,
大床,報紙、咖啡,
不過周老板接下來一個月都不想再往咖啡里加糖了。
按照記憶里來時的路往外走,快要到達那個最先掉落下去的洞穴外面時,周澤忽然停下了腳步,身形一側,躲避了過去。
只見那個洞穴門口,竟然站著一排穿著黑色衣服的家丁,
那個一身黑衣服綠色眼珠子的老太婆此時正站在那里,在對著手下人訓話,
讓周澤吃驚的是,
老太婆的腳下居然還蹲著一個東西,
仔細一看,
竟然是那只猹!
“主人大婚的日子,居然有外人混了進來!
這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奇恥大辱!
若是被主人知道了,降怒下來,我們一個個連鬼都別想再做下去!
你們幾個,再喊一些人,封鎖所有的出入口,
其他人,把其他的仆人全部通知到位,和我去搜,一定要把混進來的人給抓出來!
至于還在吃酒的賓客,暫時不要去打擾他們,不要破壞主人婚宴的氛圍,但讓人去挨個地悄悄調查,核實他們的身份!”
老太婆訓斥吩咐完就準備帶人走,周澤見狀提前一步轉身就往外跑,這個時候原路返回是行不通了。
現在想想閏土殺猹真的是替天行道了,
那東西居然還懂得告密。
得虧那家伙鼻子沒有汪那樣靈敏,
否則自己可就真的藏不住了。
四周本來在端茶遞酒的奴仆們好像紛紛收到了通知,都開始放下手中的活計了。
周澤心里忽然一懸,現在看來最安全的地方反而還是那個小僵尸被自己釘住的小院里,但自己跑出來又跑回去,這是什么事情?
而且失血的癥狀已經越來越明顯了,自己的傷口再不找個地方好好處理一下,可能就得暈厥過去。
這時候,老太婆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從對面帶著人走了出來,風風火火的樣子,像是大內總管。
周澤心下一驚,正在思考著往哪個方向跑去躲避時,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老板,是我!”
是安律師的聲音。
周澤沒有反抗,被安律師拉進了門內。
這里是一個儲物間,看著這一壇壇的酒水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應該是釀酒室兼酒坊吧,宴會上大家喝的酒應該就是從這里出來的。
安律師把周澤拉進了這里,直接把門關上了。
而后沒等周澤發問,就拉著周澤躲入了里間。
“哐當!”
大門被推開,
老太婆帶著一群家丁過來。
“釀酒的,看見陌生人沒有?”
老太婆喊道。
找到這里來了么?
周澤心下一驚,自己現在連拼命的能力都沒有了。
誰知道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道聲音:
“婆婆,沒看見,連個人影都沒看見,我這兒還忙著釀酒呢,外面那幫人難得有個機會趁著主人大婚可以蹭吃蹭喝,這酒水,噌噌噌地往外送,我這再不手腳麻利點兒,可就真的得斷了宴席上的酒水了。”
老太婆點點頭,道:“主人大婚宴席上怎么能缺了酒水,你抓緊點兒,另外,如果看見陌生或者不熟悉的面孔,隨時跟我匯報。”
“行嘞,曉得了,曉得了,您放心,婆婆您慢走。下次有空來吃酒啊,我給您預備著好酒呢!”
老太婆帶著手下人走了,大門也隨之被關上。
周澤這才轉過頭,看向安律師,有些詫異道:
“不是,你怎么還沒出去?”
自己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斷了,給他拼出時間和機會,結果這貨居然還在這里轉悠著?
那樣子的話為什么不干脆把他留下來和自己一起打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