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往里走之后,
看見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坐在辦公桌前像是在整理著什么資料,見有人進來,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沒說什么。
不需要任何的證件,
不需要任何的安檢,
你進來就進來吧。
“老安,我記得和你說過,白夫人當初不是被通城百姓建立過祠廟的么?”
“對啊,怎么了?”
“就依照這個線索,找出當年的記載。”
說完,
周澤又看向了白鶯鶯,
“鶯鶯,你也一起找。”
“老板,寒衣節不是已經過去了么?”
“找!”
“安靜一點。”
辦公桌前的老者有些無奈地白了一眼周澤等人,
而后繼續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
“地方志,當地記載,開始找吧。”
如果不能找到關于那個祠廟的記載,也沒辦法,但如果有記載可以找的話,那就只能在這個地方。
通城另外幾個知名博物館,里面展出的大部分是刺繡、近代民族工業等等這些東西,而存放真正史料的,也就只有這里了。
這一找,
就是很長時間,
因為這里堆積著太多的資料文檔,平時也沒多少人真的會來這里,這里頭也沒多少正兒八經的員工。
等到外面都快傍晚時,
老頭走了過來,問道:
“喂,要關門了喂。”
意思是要關門下班回家了。
周澤沒理會,繼續找自己的,安律師和白鶯鶯自然也沒理會,繼續翻閱著手頭上的東西。
老頭有些無奈,
這里又沒保安,
他這一把骨頭,又不能趕人,只能走過來問道:
“找什么啊?”
“祠廟,很早以前的,解放前好像就被推了。”
“喲,這哪里能找得到啊,如果是找個名人什么的說不定還有可能。”
“我記得張謇先生好像給那里題過字的。”
“張謇先生?”老頭猶豫了一下,問道:“那家祠廟供奉的,是不是一個姓白的娘娘?”
“你知道?”
周澤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老頭,
早知道這老頭水平這么高,
自己之前還費這么多功夫找什么?
“張謇先生日記里,倒是有記載。”
說著,
老頭走到書架一側,伸手,取下了一本書,里面有照片,算是便于文檔處理的安置方法。
“找到了么?那個廟好像解放后就被推掉了。”周澤問道。
“喏,找到了,可不是解放后被推掉的,解放前老早就沒了,這里日記上寫著呢,不過那時候不叫日記,很多是家書和書信里的記載。“
“解放前就被推掉了?知道是誰推的么?”
“張謇先生本人啊。”
“什么?”周澤覺得有些荒謬,當初可是他給白夫人題的字,“不可能吧?”
“這封是張謇先生寫給自己侄子的信,就講到這件事,信里頭張謇先生說自己被騙了,給一個yin祠題了字,差點鑄成大錯,信里后面還說了,他愧疚難安,已經讓人把那個祠廟給推了。”
“具體是怎么回事,張謇先生發現了什么?”
老頭聳了聳肩,
“你問我今晚家里晚餐吃什么,我倒是能回答一下,你問我當初張謇先生發現了什么,既然他信里沒寫出來,我去哪兒問去?”
周澤把“日記本”拿了過來,
開始親自翻閱,
張謇,算是通城近代歷史上最有名的一個人,本人是清末狀元,清帝退位詔書就是他草擬的,后來還在通城興辦近代民族工業,在清末民初那會兒,哪怕是放在全國也是極有名氣的一個人。
這樣子的一個能在歷史中有濃重一筆的人物,
他當初,
到底發現了什么,
才一怒之下趕忙將自己親自題字的祠廟給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