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開始,他以為那只是末代府君身邊的兩個跟班,不凡可能是不凡,但終究也就那樣了。
這個世界上,那種自上古存活下來的老不死也就那些個,怎么可能自己運氣這么好,一下子都給自己碰到?
只是隨著老張胸口的光出現,
一股危機感開始襲來,
這迫使菩薩不得不先動起來,采取主動。
但他走得依舊不是很快,他仍然在追求著先把這個須彌小世界鞏固好。
有些東西,真的是烙印在骨子里的,比如,性格。
這和你所處的位置高低沒有本質的區別,只是呈現出來的方式可能會有所變化,且,你越高,可能性格的影響就越是嚴重。
凡是求穩,追求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這是菩薩的性格。
自他從凡人入佛門,再走入佛界,隨之又從佛界離開孤身前往地獄,到之后城頭變幻大王旗將府君一脈取而代之,最后到九常侍的上臺。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計劃好了的,一步一步地來,固然失去了那種叫做“意外”的刺激感,卻格外踏實。
“命?”
老道笑了笑,
道:
“你知道都是些什么人才會說那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話么?”
菩薩微微搖頭,同時繼續往前走。
“嘿嘿,命不好的人。
因為命不好,所以才想一些雞湯話來鼓勵鼓勵自己,本府命那么好,我干嘛不信?”
老道說著說著,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褲襠,摸了摸,又摸了摸,繼續摸摸。
咦,怎么摸不到咧?
“早換了幾次衣服了。”
周澤提醒道。
自入院以來,老道進了幾次手術室了,可能一開始是有符紙藏在那個老地方的,但估計在這個過程中,早就被哪個護工給拿去洗衣機里攪拌了。
“唉。”
老道嘆了口氣,似乎為沒能摸到符紙而感到哀傷。
“老張怎么回事?”
周澤看著老張問道。
老張倒是在一開始的驚慌之后,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他是大概猜出要發生什么事兒了,所以在此刻,他沒有眼淚汪汪地去對周澤和老道說一些感人離別的話,
只是低垂著眼,
繼續在心底默念著這些天一直在反復念誦的話語;
他知道,在自己變成那個東西時,自己,也將消散;
但他希望,自己現在所形成的心理暗示和執念,能夠影響到那位。
自己沒了也就沒了,
但能把老板和老道救了,
真的值了。
他欠周澤的,他知道周澤有多懶,但對方以前還幫了自己這么多的忙,更別提,他還欠了周澤一條命;
至于老道,雖說眼前的這個老道讓他也看不透,覺得很陌生,但以前的老道,確實是個大好人,單純站在社會貢獻角度,老張覺得半輩子以來捐款都捐出好多個億的老道,比自己的價值,更大。
如果是一個外人來評價別人的價值高低,肯定有失偏頗,甚至是一種天然的不正確性質,但這些思量,是老張自己的。
老道看了一眼周澤,又看了一眼老張,搖搖頭。
“你做了什么?”周澤繼續問道。
老道驚訝了一下,
伸手指了指自己,
然后擺擺手,
“喲喲喲,哥您可別怪我呀,我可什么都沒做。”
“不是你做的,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