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又添置了一輛車,專門作為公司辦業務之用,雖然公司里邊跑外邊的機會不多,但是沒有車終歸是不方便的。而且這也關系到公司的形象,反正現在他也不能差錢。
按照黃伯玉的意思,是買一輛越野車,如此一來,就可以和他的跑車構成互補,方便他外出的時候用車。然而謝流影堅決反對,她認為既然是在公司添置的,那就必須要以實用為目的。
最終,按照謝流影的意思買了一輛七座的商務車。這樣一來,如果公司有活動,到時候再征用一下黃伯玉的跑車,就可以把公司的所有員工都拉走了。就算是平時也可以讓謝流影開著,如果兩家的長輩需要外出的時候,這輛車也比較實用。
而黃伯玉的老媽也支持買一輛商務車,當然他不是從公司使用的角度出發,而是從兩家人的交流溝通的角度出發。
當然對黃伯玉來說,他依然還是喜歡自己的寶馬跑車。這期間他又去過一次蘭市,到母校校園里邊懷舊了一次。也去了一趟西安,看望了一次李元吉,順帶著監督了一下精神病院對于他捐贈的資金的使用情況。
更主要的是好好的逛了一次西安城。這座城市他記得也就是上一次陪著程咬金才來過,那一次也沒怎么好好的玩,就上了一個城墻,逛了一下康復路市場,然后東線玩了一圈。這一次他決定把該玩的景點都去一趟。他的旅行不像有些人的旅行那樣,非要找出什么旅行的意義,他只是想單純的轉一圈,把以前想去還沒能去的地方好好看一遍,至少證明他曾經去過。
黃伯玉在電話里邊給老媽講述著自己旅行的所見與心得,旁邊的謝流影聽的直搖頭,這人根本就沒想過公司的經營狀況。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個飄零在外頭。
這首詩說的太對了,就在黃伯玉開心的游玩的時候,長孫沖正在車間里邊拼死拼活。
人與人的差距就是這么大。
長孫沖吃力的操縱著流漿箱,將紙漿噴到了成形網上,一陣陣紙漿的味道撲面而來,偶爾還會有紙漿落到自己的身上,頭發上,臉上。到了晚上的時候,長孫沖的身上已經糊了一層紙,快要變成一個紙人了,只是長孫沖累得連胳膊都不想抬,根本不愿意去清理自己身上的紙漿。
他終于知道造紙廠為什么還有專門免費的員工洗澡間了,因為造紙車間的人每天晚上下班都必須要進行淋浴,要不然要不了幾天他們都會變成一個個“紙人”。
他很不想去洗澡,因為太累了,但是他還必須要去。想想明天還要扛著紙輥去卷紙,長孫沖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下他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知難而上。
按照黃伯玉的說法,如果他在半個月內學不會造紙術,那么他就等著再干一個月吧。
一個月啊,那什么時候是個頭呢?想想都可怕。想著過去的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讓他幾乎要崩潰了。他甚至覺得,自己不是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而是已經變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