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秦瓊表現出色才使得李靖不高興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李靖的氣量也太小了吧？可是按照李世民對李靖的了解，他應該不是這么小心眼的人。
“藥師可是有什么心事嗎？”
聽到李世民這么問，李靖瞬間反應過來，他發現自己今天心境有點亂了。居然被李世民看了出來，對于一個優秀的將軍來說，這可不是合格的表現。
李靖只能苦笑一聲，“多謝陛下關心。臣只是心里有所感慨。”
“哦，有什么感慨，不妨說出來聽聽？”
“陛下，臣本來想著將自己的用兵的一些經驗和想法記錄下來，以便將來傳給后人。只是沒想到今天聽了叔寶講的，與我的想法有很多契合之處。如此一來，這些東西叔寶講出來了，我便也不能再寫了，所以心里邊有些感慨，還望陛下不要見怪。”
這話一出來，大家也都沉默了，因為大家能夠理解李靖的感受，本來自己的兵書即將要寫出來了，可是突然之間卻發現有人已經搶先一步，將這些東西寫好了。
這是一種痛苦，無人能夠理解的痛苦。
黃伯玉這時候也有點難過，因為這本來就是李靖的兵法，結果他搞惡作劇將那本《衛公問對》重新抄了一遍，給了秦瓊。
秦瓊本來在兵法上的造詣不如李靖，再加上在實際作戰當中，將兵法與自己的作戰經歷印證的相對比較少，所以他和李靖相比，本來是不如李靖的。
可是這一次，黃伯玉給他找來了一大堆的兵法，其中有很多是李靖從來沒有見過的，尤其是高屋建瓴的太祖兵法，更是讓他的眼界完全徹底的超越了李靖，彌補了他在自身的戰爭經驗與兵法結合上的缺陷。
而且一個多月的兵法筆記，實際上也讓他將自己的作戰經歷整個回顧了一遍，也讓他對自己過去的戰爭思想進行了一次升華。如此一來，他在總體上就完成了對李靖的超越。
這相當于李鬼搶了李逵的飯碗。
沒有把李大將軍憋出內傷，已經算是相當幸運的了。
“哈哈，藥師想多了。既然你們兩個想的一樣，這說明你們對兵法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致。我大唐兩員大將對兵法理解相同，這說明什么問題呢？說明你們已經直指兵法的本質了，說明你們對兵法的理解是準確無誤的。
這是好事啊！如果不同，我們也無法分辨哪一個是對的，哪一個是錯的。而如今你們說到這，肯定就都是對的了。如此一來，我大唐將來對外用兵就不至于擔心指揮出問題。”
李靖一想，也對。如果兩個人的看法完全不同，說不定有其中一個人的就是錯的。而在戰場上如果用錯的兵法指揮戰爭，那恐怕就是國家的損失了。
“陛下高瞻遠矚，臣所不及也。”說完，李靖便開始開心的喝酒。
黃伯玉看著李靖的樣子，心里也很是過意不去。他想了想，湊到李靖身邊，“大伯，要不然，你收個徒弟，把你的兵法教給他，說不定將來就能夠超過秦叔叔了。”
不料李世民耳朵特別尖，“好，伯玉說的也對，藥師我看你不如收個徒弟吧？”
李靖卻還在猶豫，畢竟，這兵法也是一個人的傳承，不能輕易傳授。
“陛下，臣考慮一下如何？”
“好。有藥師這句話就好。”
李世民說完，看了一眼侯君集。侯君集那是相當機靈的一個人，這個人可以說是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往上爬上面了。所以他看到李世民的目光，瞬間便明白了什么，立刻拿起酒杯，來到了李靖跟前。
黃伯玉看著這一幕，嘆了一口氣，歷史的慣性依然存在，他本來是想把王玄策介紹給李靖，沒想到侯君集居然順著歷史的慣性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