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事物總是能夠引起大家的關注和好奇也能引起大家的模仿。
不過把春聯貼到門上,而把桃符取下來,這個勇氣,這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有的。
李世民帶著長孫無忌和房玄齡杜如晦,來到黃伯玉家門口,開始對著門上的對聯品評起來。
“看這一筆臭字,像狗畫的一樣,你也好意思往出來貼?”
“難道高人子弟的字都這么臭嗎?”
“內容尚可,不但喜慶而且通俗易懂,適合老百姓家里,可是這字就說不過去了。”
“喜慶是喜慶了一點子,但是這內容也太通俗了,就像大白話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到了山村野夫的家里。”
這幾個家伙仗著自己年長,又是黃伯玉的長輩,倚老賣老,對著門口的對聯指手畫腳,說三道四。尤其是把黃伯玉那一筆臭字批了個體無完膚。
黃伯玉無奈,只能聽著,誰讓這幾位都是大佬呢?
沒辦法,只能任這幾個家伙在那里批判自己,做一個非常乖巧的學生,聽著。
“陛下,臣建議可令江夏侯作詩一首,就以這過年為題目,若是做得好便可過關,若是做不好,便留在府里好好習字吧。等到什么時候把這字練好了才可以出門。”
房玄齡說完,故意朝著黃伯玉笑了一下,嘴角帶著一絲得意。
“好!愛卿說的極是,要不然這讓別人看了,還以為我大唐的侯爺都是這么粗鄙無文呢。”
看著李世民也表示贊同,黃伯玉心里邊也感覺很不平衡,我又沒邀請你們來看我寫的字。覺得字丑就不要看了,老子又不稀罕。
不過這作詩對他來說倒也不難,畢竟,這時候大唐那么多的詩人還都沒有出世呢,隨便抄一首就行了。
關于春節的詩,他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唐人的,而是王安石的。
于是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的說了一聲,臨川先生,對不起了。
隨后張口便道,“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于是世界瞬間變安靜了下來,剛才還在那指手畫腳朝三暮四的四個家伙立馬不做聲了。
要知道這時候的大唐詩壇,還沒有一個能夠拿得出手來的好詩人。初唐四杰和陳子昂,要么還沒有出生,要么還在玩泥巴,甚至連泥巴也都不會玩。
而大唐初年的詩歌更是不成樣子,還沒有完全走出南北朝時期的靡靡之音。
所以王安石的這首《元日》,在這個時期拿出來,那絕對是能夠碾壓一個時代的作品。
且不說其他的,單單就是這股清新之氣,就如同一縷春風,一掃初唐詩壇的萎靡。
更不用說在近體詩遠沒有規范的時候,如此一首格律完整切合音韻的詩作,在這時候的詩壇上更是規整到了極點。
看著這幾個家伙沉默了,黃伯玉心里多少也有點打鼓,這幾個家伙該不是想讓自己真的留在府里邊練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