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上萬,無邊無沿。
黃伯玉趕到北城門城樓上的時候,秦瓊已經提前到了。羅藝的兩萬大軍把豳州城北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兩萬大軍,整整齊齊的在北門外戰成了一個個的方陣,把出北門的道路擋了個嚴嚴實實。
看著下面的軍隊,黃伯玉心里有點打鼓。一比三的兵力比例呀,秦大門神能不能打得過羅藝,讓他心里有點打鼓。
“來了?來了就看著吧,估計燕郡王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到這里的事情。”
黃伯玉很郁悶,他感覺自己是屬烏鴉的,自己昨天晚上才念叨著讓這家伙提前造反,沒想到這家伙還真的就提前造反了。
雖然說他想著讓這家伙提前造反自己就可以早日平叛,回到長安干自己的正事。但是看到下面的兩萬大軍,他心里多少還是有點發毛了。
即便他知道歷史的走向,但事到臨頭仍然有點膽怯。
要知道這可是兩萬人的大軍,可不是兩個人打架。下面領軍的那個人叫做羅藝,曾經在右北平殺的突厥兵人人頭滾滾,也絕不是村里邊的黃小四,可以讓他揍得鼻青臉腫。
羅藝領兵到了城下,沒想到豳州城的北門居然關著,這多少有點不正常。
按理說,太陽露口,城門開啟,太陽落山,城門關閉。
今天豳州城的大門居然關上了,難道是走露了消息?
羅藝想了想,不應該呀,為了防止被別人發現,他是吃過晚飯才起兵的。他告訴士兵長安有變,他接到了圣旨要求率兵勤王。
于是兩萬大軍連夜行軍才剛好在大清早到達了豳州城下。他計算的很好,從涇州到豳州,剛好是100里左右,一天的行程。
今天早上正好可以出其不意的進入豳州城,然后在揮師南下,只需要三四天的時間就能直撲長安。
然而,勞累了一夜的士兵,剛趕到豳州城下就被關閉著的大門擋住了。
看著城樓上站著的士兵,羅藝有點發懵,不過他還是抱著一絲幻想,萬一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呢?
是他便打馬向前,對著城樓上高聲喊了起來,“城上有人嗎?我是天節將軍燕郡王羅藝,請豳州治中趙慈皓大人前來答話。”
趙慈皓看了看秦瓊,便要上前搭話,然而秦瓊搖了搖頭。很顯然,現在他成了豳州的最高軍政長官,這個出面答話的事情,應該他來。
黃伯玉看了秦瓊一眼,秦瓊滿臉的糾結。說實話,他可真的不愿意與這位曾經的姑父陣前對峙。
黃伯玉理解秦瓊的心里,他知道,秦瓊的內心正進行著一場煎熬。作為秦大門神的頭號粉絲,這讓黃伯玉多少有些不忍。
他探出腦袋就看了看,發現羅藝只是手里提著鐵槍,并沒有彎弓搭箭什么的,可見遠程打擊武器暫時還沒有使用。
這也讓黃伯玉放心了許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控制住有點顫抖的雙腿,然后穿著沉重的鐵甲走到了女墻邊。
看著下面騎在馬上的羅藝,雖然滿頭白發,但是坐在馬上,居然腰板挺得老直,一點看不出老眼昏花的樣子,黃伯玉心里又有點怯了。
尤其是這豳州城的城墻,根本就不像電視劇里邊演的那種10多米高的城墻,最多也就六七米的樣子,他感覺羅藝只要來一個前沖,然后借著馬力,再拿長槍往地下撐一下,說不定都能夠跳到城頭上。
他怎么能不緊張呢?
秦瓊在后面看著氣的罵了一句,“臭小子,你到底成不成啊?不成就滾過來。別給我丟人現眼了。”
黃伯玉手扶著女墻,趕緊道,“成,成,肯定成的。”
然后舌頂上腭聲,吸一口氣,猛然張嘴,聲音立刻從嘴里吐了出去。
“呔!下面的可是燕郡王羅藝嗎?郡王不在涇州安守地方,帶著大軍跑這里來有何事?”
羅藝在下邊看了看,發現是個年輕人,而且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年輕人。這家伙一張口就是一個“呔”,這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你是何人?叫趙慈皓出來見我!”
“老子是豳州道行軍總管秦瓊賬下行軍司馬,少府監江夏侯黃伯玉。趙大人忙著呢,顧不上見你!”
黃伯玉就把自己的職務一個不拉的報了出去,正在洋洋得意,可是下面的羅藝聽了,心里卻泛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