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伯玉站在碼頭上張望的時候,據長安以東20里外有一隊大船正在緩緩的朝著長安方向進發。
當然,說大船是相對于在為河里邊行走而已,這船如果放到黃河里邊只能算中上而已,如果放到大海里,那只能算是小船了,船僅有兩三丈寬,十丈左右長度。
在大海里邊行走的船只,一般來說,都要二三十丈長。
當然,他們也有海船,只不過走到洛陽的時候全部換成了小船,雖然現在已經進入6月,渭河水正在上漲,但是要自由自在的在這河里行船,大船還是有許多不便的。
程處亮站在第一條船的船頭看著兩邊逐漸熟悉的景物,眼淚快要掉出來了,旁邊站的李德謇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想什么了?馬上就到了。”
是啊,馬上就要到了,尤其在海上漂泊一兩個月,除了水還是水,除了孤獨還是孤獨,在水上漂泊一兩個月都見不到一個人影,幾乎是死一般的寂靜。
要說死一般的寂靜,似乎也有點不太準確,因為伴隨在船兩邊,不時的還有魚兒在跟隨。海面上偶爾會有海鷗或者其他的水鳥飛過,似乎也有很多活物。
然而這些活著的生命,對于航海的人來說,既不能帶來絲毫的樂趣,也不能帶來一些安全感,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上,只有自己的了十幾艘船,一艘接著一艘。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做板的東西了。
比孤獨和寂寞更為恐懼的是未知的天氣,有時候明明看到天氣晴朗,但是突然之間一陣風起立刻就會濃云密布,暴雨下了下來。
比暴雨更加恐懼的是颶風,也難為了程處亮和李德謇這些北方出生的將門子弟。這兩個家伙都不會游泳,但是為了航海,他們不得不在2月的渭河里邊學會了游泳。
然而他們的那點游泳技術,在大海里邊和不會游泳的人幾乎沒有差別。也幸虧沒用得上,要不然一個浪頭打來足以讓他們在大海里邊粉身碎骨,最可怕的是一旦在海里邊受傷了,那就意味著死亡。
他們親眼看到過自己的那些兄弟們的悲慘下場。
有一次天空中還是十分晴朗的時候,遠遠的看見只有巴掌大的一片云彩,如果不仔細看,還不注意發現。
然而不到一個時辰,那片云彩就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最后布滿了整個天空。
颶風卷著海浪,襲擊著整個船隊。也幸虧皇甫福俊頗有先見,提前將他們綁在了桅桿上,才不至于被風從甲板上吹走。
但是有幾個弟兄們卻沒那么幸運,最終還是被吹到了海里,這些都是久經訓練的水手,然而在被颶風吹下海的時候就不小心受了傷。
受傷的人掉在海里是非常恐懼的,哪怕有一丁點的血跡,就會引來一大群的鯊魚,他們只能眼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一群鯊魚撕得粉碎,最后葬身魚腹。
那一刻,程處亮看得心膽碎念,他也是跟著他父親程咬金上過戰場的人,然而在這一刻,他害怕了被鯊魚撕碎的人,要比在戰場上被敵人砍了腦袋的人還要慘。
回想前往南洋的經歷,程處嗣有一種不堪回首的感覺在海上漂了兩個月之后,才終于看到了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