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個事情恐怕要你自己來決定吧？”
“如果朕一個人可以決定，那就不來問你了。朕現在也不知道青冥世界有什么，怎么知道應該學什么？”
這的確是個難題，黃伯玉知道現代社會的東西，但是不知道大唐最需要什么。李世民知道大唐需要什么，卻不知道青冥世界有什么。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明白了各自所面臨的問題。
“牛進達那個兒子，現在怎么樣了？”
“啟稟陛下，牛離正在學算術，而且這孩子對于做算術特別感興趣，應該學得很不錯了。”
“學的不錯，能達到什么程度？放到國子監如何？”前段時間牛進達來了書信，說吐蕃開始進攻松州了，而且攻勢極為兇猛，一旦自己守不住，請李世民照顧好自己的兒子。
關于牛進達的性格，李世民有多少了解，畢竟是大唐第一丑將，想要不要記住都很難。
牛進達的信讀起來會有點悲壯的意思，似乎已經做好了和敵人同歸于盡的準備。
“如果現在放到國子監，應該和劉信的水平差不多，不過這孩子還想繼續學，臣的意思是讓他再選擇這么半年，反正他那腿要徹底恢復好，還要半年。到那時候，他的算術水平應該能夠達到國子監最好的水平。”
李世民有點驚訝，“啊，他居然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黃伯玉笑道，“是啊，這孩子很有算數天賦。”
“你覺得這孩子學好了回來以后放國子監如何？”
“陛下，臣覺得這孩子學了最好是能夠用到正事上，而不是放在國子監里邊捂著，再說了他一個年輕人，放在一群老學究里邊也不是個事啊。”
褚遂良在一旁哼了一聲，“那孩子不過十三四歲吧？”
這意思很明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當官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
黃伯玉道，“長孫沖也才十五歲，鄭善果當年十四歲就當了刺史了。”
褚遂良道，“他能和長孫沖鄭善果相比嗎？”
“怎么就不能？難道褚大人只會看家師嗎？在下還沒有建議牛離去哪個部門，褚大人就已經下了這樣的結論，莫非褚大人和牛大將軍有什么恩怨嗎？是不是當年陛征討薛舉時，牛大將軍和褚大人在疆場上相遇過？不過不應該啊？褚大人您是文官，牛大將軍是武官，應該沒有正面沖突啊？”
“你……”褚遂良頓時氣的臉色發紅。褚遂良是當年薛舉的部下，薛舉死后，他又追隨薛仁杲。直到李世民武德二年征討薛舉父子，他才歸順了李世民。
還好李世民這人胸懷寬廣，當然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手下更多的是武將，文臣比較少。靠著所謂的天策府二十八學士，那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在用人的時候倒也不太介意他的出身。
但是用你是一回事，信任你那是另外一回事，他敢用你說明他有著能夠駕馭你的手段。李世民敢于使用褚遂良，但是褚遂良也知道，李世民未必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自己。
黃伯玉如今重新提起這件事情，無非就是說他還惦記著舊主，這一招出手頓時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作為降臣就這點不好，時刻要防止來自皇帝的猜忌。一般來說，即便是要給皇帝敬讒言，都是背地里說的，哪有像黃伯玉這樣，當面指著他的鼻子說他心懷舊主對皇帝不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