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手里的袋子裝的不是他物,那可是人頭。
而如今又是初夏時節,溫度越來越高,別說過段時間,就是一兩天之后,恐怕這五顆倭寇的人頭就再也辨認不清了,更不要說領賞了。
見到陳重面露難色,班頭卻笑了笑道:“不過這天下之事也都有其解決的辦法,就是不知道你懂還是不懂了。”
注意到班頭手上的動作,陳重瞬間明了,看來這衙門是貪腐成風啊,就連殺倭寇領賞的錢,這幫人也要貪上一貪。
陳重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其實要錢財也是無用,只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吃喝花銷而已。
既然這個班頭已經明示的如此嚴重,陳重也沒有計較許多,當即說道:“我年紀雖小,但是規矩都懂,這里有五顆真倭的人頭,至于能得到多少賞錢,憑您做主就是了。”
“好!”聽到這話,班頭頓時大喜,連聲贊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既然如此,那你就將這袋子給我,稍后我就將賞金給你拿出來。”
有了錢這個動力之后,班頭頓時被激發出了無窮的干勁,接過裝著人頭的袋子后急匆匆的走進了衙門之內。
約莫半盞茶時分,班頭回轉過來,將一個錢袋遞給了陳重,“這里是紋銀三十兩,你收好。”
陳重剛才在城門口也看到了官府張貼的告示,上面所寫的懸賞跟龍井村的村民所說一樣,也是真倭的腦袋價值十兩,假倭二兩。
沒想到五顆真倭的腦袋,在這班頭的手中一進一出,就少了兩顆,即便是對錢財并不看重的陳重,此刻也感覺有些不爽。
似乎也感覺所做有些過份,再加上陳重可是能宰了真倭的高手,這班頭趕緊解釋道:“小兄弟,這少掉的銀子可并非是我所拿,你要知道我這上面還有知府大人,中有各房的管事,書辦等等,我能為你爭取到這三十兩銀子,這已經不少了。”
陳重雖然有些生氣,但還不至于為了這區區二十兩銀子跟官府較勁,畢竟成為朝廷通緝的要犯對他可沒什么好處。
想到以后還要在這個世界冒險,陳重不但沒有發怒,反而從錢袋中取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遞給了這個衙役班頭。
這么大一塊銀子,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班頭一邊飛快的將銀子收到了懷中,一邊驚喜的問道:“小兄弟,你這是何意啊?”
陳重笑著說道:“我此次出來行走江湖,也是初次來到杭州城,對于本地也不算了解,以后定然有麻煩大人之事,所以這點銀子就權當預付的辛苦費了。”
“好說!好說!”聽清陳重的這番話后,衙役班頭喜笑顏開的說道:“我吳老二在杭州城當差二十年,對這里可謂是無所不知,以后小兄弟有什么事情盡管來尋我便是。”
五兩銀子,吳老二認為自己得了一個大便宜,但是對于陳重來說,花這點小錢就收買了一個本地白道上的地頭蛇,那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有了銀子作為紐帶,雙方交談起來也甚是歡暢,陳重趁勢邀請吳老二去城中的酒樓吃喝,想要打聽更多的信息。
有免費的吃喝,這貪財的吳老二自然不會推辭,兩人便稱兄道弟的來到了不遠處的醉仙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眼見得對方已經有了三分酒意,陳重便憑借著基地所教的問話技巧,開始套起了吳老二的話。
說起來這城中最近還真有一件大事,原來每隔三年,武林中的八大門派都會招收弟子,而如今杭州這座江南的大城內,就有各大門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