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行正在沉思,就聽身后傳來申紹儀的問話。
他轉過身來,溺愛地看著明眸皓齒的孫女,問道:“又扮假小子出去玩了?今天有什么見聞?說來聽聽。”
“爺爺,王興又開了一個酒樓,今天開業,我在那里吃了一頓,還別說,他家的菜肴,還真是好,色香味俱佳。”
“這小子倒是個斂財能手,可惜不肯上進。”
“爺爺,今天我跟他喝酒聊天,他已經轉變了態度,準備參加科考了。”
“哦?這倒稀奇。不知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有了轉變?”申時行眼睛一亮。
“我激的他。我說你要是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在當下生存就不易,談何悠游林下?他一想,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這才起了上進的心。不過,他還是爛泥巴,只肯考到鄉試,他覺得得到舉人身份足矣,還是不愿意為官。”
“只要他肯上進就行。儀兒,過幾天你想辦法拿他幾篇文章來,我看看他的水平。要知道,通過鄉試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好的,爺爺,不如你出幾個題目,讓他做好,你來評判。”
“暫時不用。先看看他的水平再說,要真是大才,斷不會讓他埋沒,如果是泛泛空談之輩,爺爺才不會管他呢。”
聽了爺爺的話,申紹儀心中暗喜,如果興哥能得到爺爺的指點,那他的文章水平大進是可以預期的。
……
“泰來酒樓”開業第一天,就憑著絕佳的菜品贏得了食客的贊揚,大廳散座和二樓單間全部爆滿,一天下來,除去各項開支,凈賺十一兩銀子。
當柳玉娘晚上忙完回到家把這個消息告訴王東祿、郭氏和王興時,一家人都非常興奮。這樣保持下去的話,一年的進項光酒樓就得三千兩以上,加上花店的收入,一年怎么也得有五千兩進項,不出幾年王家就會成為村里大富戶。
王東祿和郭氏笑得臉像綻開的花朵,一個在想是不是多置辦些地,一個在想是不是再買座院子,而王興則在高興之余,非常理智地叮囑玉娘:“你和家哥都辛苦了,生意好是可以預見的,但不要興奮過頭,一定要防止有人嫉妒搞破壞,小人行徑防不勝防,要多個心眼啊。”
玉娘答應下來,但心里卻不以為然:“哪有那么多小人啊,主人太小心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