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夕惕和韋嘉都知道,這次只怕是把禍端惹大了。
原本只想著對外擴散一下影響,說大德被人掃了臉面而已,事情不大不小、或大或小、可大可小。沒想到謠言能讓事態的嚴重程度翻倍,以至于一不小心就沒了下臺階。
加上韋嘉被拱這件事成了普遍認可的“事實”,那么錢夕惕的形象也會大大受損,結婚之后在單位和朋友圈里肯定更加抬不起頭來。
甚至就算你現在將趙玄機殺了,也改變不了未婚妻被小舅子拱了的事實,真蛋疼。不,現在趙玄機真要是遭遇了什么“意外事故”而沒了,反倒更印證了韋嘉被拱這件事,更洗不清了。
真可謂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錢夕惕真有些后悔。
錢夕惕則陰沉著臉,又帶著些急切:“二叔,那……怎么辦啊?”
魏云亭哪怕瞧不起錢夕惕,也犯不著跟兩個晚輩置氣,跌份兒。有些事點到為止,你錢夕惕知道不能在我面前玩兒二五眼就行了,以后也老實點就成。
而且魏云亭也想讓錢夕惕放點血,讓這小子肉疼一回。年輕人耍小聰明栽倒了自然就要付出一點代價,否則不知道鍋是鐵打的,也不會記住“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句話的真味。
“還能怎么辦?現在是打又打不得,告又告不得,越抹越黑。”
韋嘉急了:“難道還讓外人到處說我被強女干了?王八蛋,說我強了人家也行啊,這臉丟大了!”
瞧,就這德行……魏云亭簡直有點心絞痛,心道大哥咋就養了這么一個爛閨女。
魏云亭嘆了口氣:“其實把你們兩個叫過來,就是叮囑一下,不管發生什么事,你們兩個‘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多過問什么,安安分分準備你們的婚禮就是了,明白了嗎?”
韋嘉和錢夕惕對視一眼,知道這老妖怪要下黑手了。雖然事態搞得有點大,名譽有些受影響,但迫使老家伙出手對付趙玄機,錢夕惕覺得還是值得的,就憑自己身上被抽那么多鞭!
至于說能否對付趙玄機,錢夕惕壓根兒就不懷疑。自己小舅子畢竟是個年輕人,怎么跟叱咤風云幾十年的老妖怪比能量?大德就是云水的地頭龍,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這些年來壓根兒就沒輸過。
就在錢夕惕已經暗暗慶賀之時,魏云亭又冷不丁說了句:“還有,年輕人要有好的心態,要學會拿得起放得下。”
呃?什么意思?錢夕惕似懂非懂,還以為讓他看開點,不要在意韋嘉被強拱的流言?反正不明不白的。而魏云亭又以喝茶看書的裝逼方式送客了,錢夕惕便和韋嘉匆匆離開。
當這兩位活寶離開之后,魏云亭撥通了一個電話,大哥韋世豪的。“看得出肯定是這小子干的好事,小聰明耽誤大事。”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道微微發怒的聲音:“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是啊,”魏云亭輕嘆,“尚未搞清楚趙玄機的底細,形勢就逼著咱們不得不出手,倉促。”
韋世豪嗯了一聲:“當然,多半可能還是咱們多慮。這年頭拉大旗作虎皮的噴子也不少,咱們兩個老江湖別被一個小忽悠給鎮住了,那才叫笑話。”
魏云亭:“希望是這樣。如今是你競爭理事席位的時候,而且那場大會也要開了,不能橫生枝節。徐寧回來了,他做事一向穩妥。”
韋世豪似乎對這個“徐寧”比較放心,至于具體的安排就不需要他親自過問了。
魏云亭又道:“對了,這件事二話流子撒風出去是源頭,但之所以傳播得這么快,是因為那幾個刺頭兒故意興風作浪,惟恐天下不亂。”
韋世豪冷笑:“一群試圖火中取栗的蠢貨,不知天高地厚。趁亂對咱們伸手的,回頭一個個爪子都砍掉。”
通話結束,魏云亭又喊來了一個中等身材、一臉陰鷙的漢子。此人看上去很陰沉,動作也很敏捷。
徐寧,大德典當行里面經常處理棘手事務的“專業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