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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廝拿你嫂子做抵押?”
秋蘭驚叫。
阿呆陰陰點頭。
軒轅獨怒道:“簡直混蛋!這與拐子有什么分別?”
轉頭對司徒雷登叫囂:“好你個老渾球哇,居然敢拐賣人口!還想辦撈什子競鋒會,不必啦!這下人贓俱獲,你還有什么說的?“
司徒雷登肅然道:“軒轅城主,秋水亭一年數百乃至數千場決斗,老夫近年鮮少親與,若無詳細時間、事主姓名等,核對過敝門文書,不敢妄稱有無。老夫只能擔保:以今日秋水亭在天下武林的地位,若受此質,必有接受的道義與理由。否則劍決生死事,誰肯交付秋水亭?”
眾人一聽有理,軒轅獨氣焰頓消,摸摸鼻子喝酒。
安生解譯阿呆的手語,繼續道:“我大哥先是十分生氣,想了一想,忽然問:”我若答應決斗,可否以這名女子為代價?‘使者面露難色,也想了一想。
“當日在山莊,秋水亭派來的書生使者思索片刻,回答道:“莊主,人是活物,不比刀劍金銀,敝門若轉了給莊主,與販賣人口何異?傳出去須不好聽。這樣罷,不若莊主也抵押一物,將此戰的抵押品周姑娘換去,我們就當作沒這件抵押。
“周姑娘目前正在忘川谷作客,敝門奉為上賓,不敢怠慢;莊主戰后,不妨親至敝門云客居,勸說周姑娘同去,在文書記錄上,此戰的代價便是莊主所質之物,決計不現‘周芷若’三字。莊主以為如何?”
阿呆的莊主大哥想了一想,聽來似乎不壞,點頭道:“如此甚好。依先生之見,我該押什么比較好?”
使者道:“周姑娘天香國色,世所罕有,敝門才接受為質;要換掉這件抵押,不能用金銀俗品。我聽說貴莊藏有一柄稀世寶刀,傳落百年、削鐵如泥,以此刀為質,可抵絕代佳人。”
“荒唐!家傳寶刀,豈可輕易與人?”
阿呆的大哥怫然不悅。
使者勸道:“莊主有所不知。莊主若然得勝,便可優先以微薄的報酬購回所質,按秋水亭規定,鐫有大匠落款、屬名世器物者,至多得以一百五十兩白銀購回。相對時價,這筆花銷可謂聊備一格,不過形式而已。莫非莊主不舍得?”
阿呆的莊主大哥心中一算,百五十兩的確是便宜,這秋水亭果是公證事業,非是市儈斂財,于是一口答應下來。
阿呆年紀雖小,卻不像兄長那般寬心,隱約奇怪:那人的武功只得先父的一點皮毛,為何一意求戰?秋水亭的換質建議十分復雜突兀,似應深究其背后的動機;還有她們倆深夜挖墳的目的……總之,每件事都透著古怪。
但大哥不聽他的勸告,笑著說:“我一定把你大嫂帶回來,讓我們一家團聚。你別擔心。”
阿呆心底一抽,不禁低頭,胸口像打翻了五味醬,說不出什么滋味。
……
“不用問,你大哥肯定是輸啦。”
軒轅獨大笑:“哪有這么笨的人?人家一直要的東西、死命想著你這么去做的,肯定有詐!說不定那廝是個絕頂高手,躲在你家扮灰孫子,等的就是上場一刀、將你兄長了帳!”
“我大哥最后是輸了。”
阿呆靜靜比劃。
“臨上場前,大嫂和他見了一面,悄悄在他耳畔說幾句。我大哥那樣溫和的人,卻陡地變了臉色,決斗時仿佛失心瘋,發狂也似的猛砍猛劈,招招欲置那人于死地;據說那人起先居于下風,后來越打越見章法,使開一模一樣的刀路,在最后關節險勝我大哥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