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盆、神藏!”
那名喚“小林兒”的負刀青年低喝。
少女雙手齊出,欲點他左右兩處穴道,安生身在半空,避無可避,危急間縮肌挪體,乾元神功所至,兩穴竟移開分許。少女細嫩的手指戳上厚實的胸膛,差點沒給挫扭開來。她以為穴道已封,猶不解恨,一腳將安生踢下院墻!
安生跌入院里,暗叫不好,誰知頭臉都還未沾地,衣領忽被一提,整個人又飛入了槐樹的濃蔭之間,出手的自是那名青年刀客。
那男裝少女靴尖一點,也跟著躍上槐樹。老槐樹分枚結實,能容三人藏身,少女將安生往杈間一摔,拳打腳踢了一陣才罷手,若非顧忌蔭蓋晃搖,暴露了行藏,絕不這么輕易便放過他。
她氣呼呼的不肯罷休,反掌一揚,“啪!”
小林兒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紅印。
“誰叫你拉他一把的?我就是要教他狠狠一跌,端出幾枚牙齒。下回再多事,我拿你的牙抵數!”
被喚小林兒既未點頭也不接口,白面上一片漠然,連眉頭都不多皺一下。
少女頓了一頓,拍拍手上塵灰,又道∶“不過你接得挺好。這小賊落地時若熊叫一陣,肯定被人發現。”
小屁股重重坐在耿照身上,索性盤起一雙渾圓細腿,舉手遮眉遠眺,把他的背當成了戲樓子里的雅座。
她年紀還小,屁股肉不多,卻頗結實,全身就數這一處最有女人味。安生猝不及防,被她壓得輕“唔”一聲,腦門上便挨了一記∶“給我驚云當凳子做,也不算是折了你。再出聲,我割你的舌頭下酒!”
小林兒本名林笑之,一聽她這么一說,隨手點了安生的啞穴。
安生心想∶“原來她叫驚云。連名字都像男子,難怪這般粗魯蠻橫!”
雖說如此,那少女驚云到底還是將熟未熟的女兒身,綿股圓臀隔著衣布一廝磨,便覺柔嫩細滑,雖無胭脂水粉、蘭草薰香的氣味,身上卻散發淡淡細細的幽甜。
“這兩人是來找五禽門麻煩的,還是陽頂天的對頭?那姓林的年紀輕輕,武功甚高,卻不知是何來路?”
思忖之間,堂內集會已然開始。宮裝美婦柔荑一舉,原本低嗚嗚的場中鴉雀無聲。
她裊裊娜娜起身,對著主位那人斂衽施禮,朗聲道∶“當夜渡頭截擊未竟全功,依妾身看,那三人雖分路而逃,但都負傷不輕,定然走得不遠。妾身已派出隨行的三十四名‘羅網’的精銳搜索,近日內必有消息。”
那人尚未還口,坐在下首的魚詩蘭卻冷哼一聲,搶道∶“就算‘羅網’找到了人,也未必能拿下。那日唐老靈君多威風哪!到頭來還不是走脫了姓韓的,大伙兒一翻兩瞪眼,誰也拿他沒奈何。”
美婦淡然微笑∶“那些孩子都不逞能的,自會量力而為。”
魚詩蘭杏眼斜乜,雪膚膩白的俏臉泛起一絲狠笑∶“蒲靜芙!你別繞彎罵人。當夜誰都出過氣力,就只你島的人什么忙也沒幫上。”
那名宮裝美婦,自然便是五禽門名義上的門主,總領五島好手的“刀劍雙絕”的蒲靜芙。
她身邊的黑衣女郎本領高強,號稱“羅網”從挑選到訓練,均是蒲靜芙一手包辦,不但精通跟蹤、刺探、暗殺、易容術,更是視死如歸的豁命之士,乃五島中最精銳的一支私兵,兼具情報收集與貼身取命等雙重戰力。
魚詩蘭所說,也正是蒲靜芙的痛腳。她身為五島之主,渡頭一戰非但遲來,也沒拿出像樣的戰績,不得不亡羊補牢。此番她帶了四十名羅網隨行,只留六人貼身保護,其余的都派出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