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邊運功沖撞被封住的下身穴道,一邊凝力靜聽,暗忖∶“原來她便是五禽門一門之主,名叫蒲靜芙,難怪教養良好,舉止言談都這般雍容大度。”
忽覺她與那好脾氣的黃衣姑娘松樂萱倒像是一對母女,兩人的相貌雖然不像,姓名也不似宗族,氣質、教養卻像是同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都像極了好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官夫人。
至于那冶艷刁鉆的魚詩蘭雖然殘毒,說話也不似走慣江湖的人,狠則狠矣,卻非粗鄙低俗一路。仔細一想,就連“金角鹿”杜平川、“響尾蛇”莫太沖之流,也算是進退有據、言談合禮的人物,更遑論那氣度磊落的虎靈君唐承運了。
這樣的門派,為何也在外道之列?又怎會聽命于陽頂天這卑鄙小人?
他原以為主位上頭的男子,便是當夜曾見過的、武功氣度都令人心折的唐承運,卻聽那人放聲豪笑,振氅而起,朗聲道∶“兩位不用爭執。人沒抓到,再抓也就是啦,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歡聚之日,莫為此傷了和氣。來!我敬諸位一杯,諸位今年辛苦了!”
舉起手中金杯敬了眾人,仰頭一飲而盡,竟是陽頂天!
瓊飛的小屁股擱在他背上,忽一皺眉∶“這小賊要死了么?一顆心子突然噗通噗通的大跳起來,還會彈人哩!”
沒等林笑之回話,自顧自道∶“待會兒剖開腔子瞧瞧,沒準兒是個稀奇的。”
這兩人若與陽頂天一伙,我便只死路一條。還好不是!
安生強自鎮定,邊盤算著脫身之計,邊祈禱周芷若千萬別在附近。她功體還未恢復,若是遇上了陽頂天,后果堪慮。
他仔細觀察,見眾人手里雖握酒杯,卻只有魚詩蘭爽快飲罷,倒轉杯口,以示盡盅;也不過一小杯的量,雪白的俏臉已飛起兩朵紅云,嬌媚的杏眸直欲滴出水來,衣艷人彤,更添三分麗色。
連安生這毫不相干的外人,都感覺到她露骨的討好之意,更何況是五禽門中人?
蒲靜芙也依禮回敬,動作仍舊是優雅合宜;松樂萱回頭望杜平川一眼,也舉杯抿了一小口。余人皆無動作,神色不善,不知是沒資格與陽頂天對飲,抑或打從心里不樂意,故而未動。
陽頂天從容一笑,振衣落座,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
“鹿島的松靈君,今年是第二年領藥了罷?這一年來,身子可有什么不適?”
松樂萱低垂眼簾,輕聲道∶“我沒什么機會使用武功,沒覺得有什么不適。”
“靈君真是好福氣,座下多有英才,忠心耿耿。是了,本座這是第二回見著松靈君,好些事都忘了從前有沒有問過。靈君今年貴庚?”
松樂萱微皺了皺眉,回眸一瞥杜平川,輕道∶“虛歲十九了。”
陽頂天一拍大腿,大笑道∶“好、好!真是青春年少啊!好。”
過了一會兒,又瞇著眼上下打量著她,微笑道∶“十九歲也不算小啦,許人了沒?”
松樂萱面色微變,正欲抬頭,身后杜平川的厚實大手已輕輕按住她渾圓的香肩,松樂萱肩頭一松,又垂眸不語,似是在想該怎么回答。
蒲靜芙放下酒杯,曼聲接口∶“今年五島獻給主人的寶貝,妾身此行也帶來啦,還請主人過目。”
輕輕擊掌,一名身材高挑的苗條女郎從內堂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