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滿面春風的謝玄和騰三石一左一右,將玄明、殷白眉、鐘離木、唐轅、秦苦幾人送出內庭,蕭芷柔和潘雨音跟在后面,二人低聲細語,似乎在討論柳尋衣的傷勢。
“老夫下山多日,門中雜務繁多,實在不宜久留,是時候打道回府了。”行至門前,殷白眉率先向謝玄和騰三石拱手道別,“眼下大事已畢,騰盟主、謝府主不必遠送”
說罷,殷白眉又將略顯期待的目光投向蕭芷柔,言語中隱約摻雜著一絲殷切“蕭谷主,他日若得閑暇,千萬記得來昆侖派做客。老夫十分愿意與蕭谷主及絕情谷的年輕俊才常來常往。”
殷白眉的心思,蕭芷柔豈會不知自從他得知蕭芷柔師承葉桐,絕情谷與昆侖派一脈相承之后,便一直心心念念著拉攏絕情谷“認祖歸宗”,以此壯大昆侖派的根基。
只可惜,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任殷白眉如何攀交,蕭芷柔卻始終不為所動,對待昆侖派的態度也一直不瘟不火。
“殷掌門何必急著回去”見蕭芷柔遲遲不接話,為免尷尬的謝玄連忙岔開話題,“不如在洛陽城多留一些時日,一者讓謝某盡一盡地主之誼,二者讓尋衣好好答謝前輩的提攜之恩。”
“謝府主太客氣了”唐轅笑道,“柳少俠傷勢未愈,亟需靜養,我等又豈能忍心繼續叨擾”
“唐總管如此體恤,老夫代孫兒向你道謝。”騰三石拱手應和,“剛剛你也看見了,我這孫兒的體魄異于常人,如此重傷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埋頭睡幾個大覺,內傷便已愈合的七七八八。料想不出十天半月,尋衣必能龍精虎猛,恢復如初。”
“柳少俠內力雄渾,體質遠超常人,我等不勝欽佩”鐘離木感慨道,“騰盟主得此孫兒,實乃天賜之福,我等也只有眼饞的份兒”
“是我的孫兒,同樣是你們這些武林前輩的后生。”騰三石頗為豪氣地大手一揮,朗聲道,“鐘離掌門盡管將尋衣當做親孫兒,日后他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大可當面教訓,不必留什么情面”
“哈哈騰盟主說笑了”
雖然謝玄和騰三石一唱一和地極力挽留,但各派掌門除秦苦之外,皆決意早日離去。
伴隨著你一言,我一語的熱情寒暄,玄明幾人陸續離開。看他們依依惜別的不舍模樣,再加上雙方志滿意得的神態表情,不用猜也知道這些人剛剛在內庭與柳尋衣相談甚歡。
儼然,清風一死,江湖天變,這些擅長見風使舵的老江湖們,已經與當下的“武林新貴”,以及以柳尋衣為中心,名義上不存在,實際上已經形成的一股江湖新勢力,達成了某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默契。
今日一別,曾經的江湖便成歷史。什么六大門派、四大世家什么武林正宗、江湖異教什么武林盟主、十二豪杰早已是成的成、敗的敗、死的死、逃的逃
從今以后,稍微聰明點的人恐怕再也不會提及那些“舊黃歷”,以免犯了“新勢力”的忌諱。
風光不可追償,猶如死人不可復活。延續多年的江湖格局現已被重新洗牌,再有不識時務,墨守成規者,只剩死路一條。唯有因時制宜,順勢而為者,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剛剛聚在內庭的那些人,以及他們背后的派系,無疑為今后的中原武林奠定了一個新的格局,而他們皆是局內之人。
未入局者,暫不論異域外族,要么如金劍塢,實力強大且自成一派。要么如昨日離去的青城、峨眉以及江南陸府,暗懷鬼胎且敵友難辨。要么如龍象山,早早被柳尋衣“打入冷宮”,一開始就被排除在計劃之外。
顯而易見,一向心高氣傲的云追月今日肯放下身段,不惜厚著臉皮派人送禮,足見龍象山斗志尚存,不甘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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