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柳尋衣終于幡然醒悟。
原來,凌瀟瀟騙他來許州,替洛凝語尋找奇珍異寶是假,讓他與鄭松仁、張松義一道刺殺云劍萍才是真。
柳尋衣知道凌瀟瀟對蕭芷柔有奪夫之恨,也自然明白她想置蕭芷柔于死地的心情,但今夜鄭松仁和張松義的目標卻是云劍萍,令柳尋衣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困惑之余,柳尋衣的心里還充斥著無語言比的羞惱與憤恨。
原因無他,只因柳尋衣心知云劍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柳尋玉。
今夜,自己險些變成殺死妹妹的幫兇,若非騰三石和蕭芷柔江湖經驗豐富,云劍萍必然難逃一劫。若真如此,柳尋衣日后又該如何自處?只怕百死亦難解心頭之恨。
緣由于此,柳尋衣對鄭松仁、張松義,以及他二人背后的罪魁禍首凌瀟瀟,更是恨的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他們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此三人狼狽為奸,居心叵測。且不論他們背后是否有武當派和賢王府撐腰,只憑今夜的所作所為,我們將其斬殺,相信天下英雄也說不出什么話來。”常無悔怒道,“谷主,我愿親手結果他們的性命。”
“等等!”鄭松仁臉色一變,連忙擺手道,“此事……只怕是一場誤會。”
“誤會?”蕭芷柔冷聲道,“人贓俱獲,堂堂男兒竟然敢做不敢當?”
“非也!”鄭松仁將心一橫,決定遵照凌瀟瀟的意思,將一切罪責推到柳尋衣身上,故而狡辯道,“我們只是隨柳尋衣而來,對于今夜的目的……根本毫不知情。”
“你說什么?”
柳尋衣萬沒料到鄭松仁竟敢惡人先告狀,登時一愣,而后一股滔天怒火溢滿心頭。
“柳尋衣,你最好給老夫一個滿意的交代!”騰三石怒視著神思恍惚的柳尋衣,暴喝道,“如若不然,我必殺你!”
“說!究竟是誰在背后指使你們?”唐阿富手腕一翻,鋒利無比的劍尖死死抵住張松義的后脖頸,一字一句地問道,“是武當派的清風還是賢王府的洛天瑾?”
“是洛天瑾……”
“一派胡言!”未等鄭松仁開口,柳尋衣驀然打斷,“此事與清風道長和府主全無半點關系,實則是凌瀟瀟派他們來許州……”
“柳尋衣!”鄭松仁惱羞成怒,呵斥道,“休要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柳尋衣怒極而笑,“凌瀟瀟騙我來許州奇珍閣替小姐尋覓寶物,實則是讓我陪你們一同刺殺云姑娘。剛剛在樓下,你二人還裝腔作勢,謊稱什么武當死敵,真是恬不知恥!”
“柳尋衣,你……你為求自保,竟敢血口噴人?難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嗎?”
“正因為我沒忘,才更不能讓你們為清風道長和武林盟主抹黑。”柳尋衣厲聲道,“如果我事先知道你們的險惡用心,斷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
“夠了!你們少在這里一唱一和,裝模作樣。”常無悔挖苦道,“見勢不妙,竟然開始狗咬狗,真是寡廉鮮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