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柳尋衣信誓旦旦地說道,“但另外一件事,卻不得不由我出面解決。”
“何事?”
“在臨安城鬧事的那些江湖人!”柳尋衣一本正經地說道,“皇上只給東府一月期限,此事丞相大人與侯爺恐怕難以妥善解決。既然事情因我而起,不如由我給皇上和東府一個交代。”
“你想干什么?”
“射人射馬,擒賊擒王。這些江湖人看似來自五湖四海,互不相干,實則他們之中一定有人在暗中領袖群雄。”
“你說的是……武當派的清風?”
“不!”柳尋衣搖頭道,“清風遠在武當,斷不會親自前來。我說的是在臨安城鬧事的這些人中,一定有幾個核心人物。只要能解決這些人,其他人必當如驚弓之鳥一般一哄而散。”
“你知道是誰在暗中慫恿?”
“不知道。”柳尋衣坦言道,“但我可以去查!”
“你的意思是……”
“請侯爺還我自由之身,允許我離開天機閣,徹查這些江湖人的底細!”柳尋衣跪倒在地,義正言辭地說道,“半月之內,若不能給侯爺一個交代,屬下甘愿受罰!”
“這……”
聞聽此言,趙元不禁面露躊躇。其實,他對柳尋衣此刻的態度將信將疑,既想借他之手替東府解決臨安城的麻煩。又怕他獲得自由后,不甘心放棄趙馨,因此再鬧出什么亂子。
“尋衣,并非本侯信不過你,只不過……”趙元沉吟道,“不如這樣,等蒙古人將馨德公主接走后,本侯再命你徹查臨安鬧事之人,如何?”
“眼下,蒙古接親的人尚未抵達,他們抵達后又要等皇上召見,再商議擬定和親的諸多細節,如此一套繁文縟節,少則一二十天,多則一兩月,我們實在耽擱不起。”柳尋衣不急不緩地說道,“更何況,皇上也不希望蒙古人看到臨安城危機重重,禍亂相尋,讓他們笑話大宋孱弱,朝廷無能。”
“這……”
“柳尋衣說的不錯!”未等趙元遲疑,趙禥忽然開口,“既然他已經想通了,天機侯也不必再軟禁他。”
“可是……”
“天機侯有沒有聽過大禹治水的典故?”趙禥笑道,“父王說過治水之術,不在堵,而在疏。對人也是如此,如果天機侯不信任柳尋衣,擔心他胡作非為,因此一直約束他,禁錮他,其結果非但不能教化他,反而會令他愈發叛逆,甚至逼的他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傻事。到那時,天機侯可要后悔莫及了。”
“這……”
“如果反過來相信他,柳尋衣縱使心有歹念,也會顧念天機侯的恩情而改邪歸正。”趙禥胸有成竹地說道,“柳尋衣可是天機閣的肱骨棟梁,天機侯不該讓他寒心才是。”
見趙禥主動替自己解圍,柳尋衣的心中既感動又愧疚。
其實,柳尋衣故意選擇此時說出這件事,目的就是引趙禥開口,替自己向趙元求情。
他深知在趙元心里,自己的萬語千言,都抵不過趙禥的一句話。
“這……”
面對趙禥的信誓旦旦及柳尋衣誠摯而渴望的眼神,趙元猶豫再三,終究嘆息一聲,緩緩點頭:“好吧!即日起,柳尋衣恢復自由,可以……任意出入天機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