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整場戰爭中,當然有獲利者,而獲益最大的,毫無疑問是劉曙的林邑國。由于在北方面臨著帝國軍隊的強大壓力,對南方,真臘即便有所防備,但力量有限,在應對上自然勉強。
而林邑可謂是精銳盡出,又有大量南下勛貴、海商的大力支持,領軍的又是劉文演、劉珙這兩個林邑國最能打的將領。
戰果是碩大的,二劉不只將實現“攻取河洲”的既定目標,還超額完成任務,向北挺進,直抵洞里薩水與湄公河匯流口,筑巴山堡方止,以為防御。
而巴山堡,距離真臘國的核心統治地區,洞里薩湖平原,已然不遠了。而比起北面大漢朝廷的數萬大軍,來自林邑國的“背刺”,威脅顯然要更為致命。
即便劉文演由于兵力、交通、后勤等諸多因素,沒有急進,但也在劉文渙于北方持續施壓、攻城略地的同時,率軍北上洞里薩湖地區,雖然沒有刻意追求攻破城池,但也殺傷了大量真臘臣民,掠奪無數,極大地破壞了真臘國的社會與生產秩序,大大延緩了真臘國對林邑反制、反擊的速度。
而經過劉文演這么一番折騰,真臘國自然又迎來了一場傷筋動骨般的損失,而林邑國幾乎全占湄公河三角洲,其中包括一部分已經被真臘國開發過的城鎮土地,這也為后續林邑國的開發,節省了一定的人物財力。
畢竟,即便再優良水土,拓殖墾地都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僅一個水利條件就能難死個人。而從占據湄公河三角洲開始,林邑國在半島上真正的立國之基,也開始逐漸打牢固,這一片肥沃的土地,也值得大漢子民扎根。
和林邑國一樣的,是西邊的臨海國,在真臘受到南北交攻的同時,臨海王劉文海也派遣了一支軍隊,自直通地區越過山地之阻,向真臘西南部海灣地區泰國灣進攻,即便只是實現了一種名義上的統治,通過這次行動,也拓地數百里。
若不是劉文海其主要精力都放在對北部蒲甘地區的攻略上,真臘這塊肥肉,劉文海是必定要大分一杯羹的。
而在過去的五六年中,中南半島實則一點也不安寧,不只林邑國在就是吞噬占城遺產,構建封國軍政體制。在南邊,齊王劉昀也在加緊對北金洲地區的掌控,在他的招徠以及朝廷的支持下,又有幾十家勛貴、功臣子弟,奔赴南洋發財,劉昀的“新齊國”也的確是大家伙在南洋的首選之地。
最不安寧的,顯然就是大肆攻略蒲甘、直通地區的劉文海的,在朝廷及南洋海上的支持下,劉文海率軍,僅用一年的時,便將“緬甸”東南地區的孟族政權直通國給消滅。
然后,一邊從國內、南洋地區征募漢人力量,一面對本地土著進行馴服工作,同時向北挺進,迅速與蒲甘國叫上手。
在過去幾年,半島西部,基本上都是圍繞著大漢帝國之臨海國于土著蒲甘國的戰爭展開的。
到雍熙六年為止,臨海王劉文海在盡取直通國故地的基礎上,正與蒲甘國爭奪“下緬甸”地區,但與林邑國不同,劉曙那邊還能顧及到商業、農漁業的發展,也有一些實際的經營成果。
而臨海國這邊,則就完全是一套軍事體系了,劉文海完全建立了一個以漢人軍功地主為主體的軍國主義國度,從雍熙元年到六年,幾乎無歲無月不戰。生生打斷了蒲甘國的上升之勢,還得竭力抵御來自兇惡的漢人軍民的侵略
也是在雍熙六年四月,在劉文海糾集三萬大軍親軍漢人武裝仆從軍再一次向蒲甘國發動夏季攻勢。
這一回,蒲甘國沒能抗住來自臨海國海陸兩面夾擊,于是,抵抗了整整四年多的蒲甘國向北潰退,劉文海終于全據“下緬甸”,蒲甘國則真的被打成了一個“內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