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胞弟,兩皇叔,一個是十五年的中書令,一個是太傅、參知政事,在軍政之間都擁有莫大的影響力,尤其是趙王劉昉,那是連太宗皇帝都一度忌憚不已的人物,何況慕容氏。
在慕容氏眼中,那些外臣掌權,都可暫時忍讓,唯獨不能讓二王久居中樞,否則對劉文澎的皇位就是莫大威脅。而發起“就國制”的討論,則因為二王都是有一塊封地的。
劉昉的北廷王位雖然傳給了世子劉文共,但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他仍舊是第一代的北廷王,那可是世祖皇帝封的,誰也奪不去。至于魯王劉曖的封地,則是雍熙十年太宗皇帝再次啟動分封,將世祖諸子都分封在南海群島菲律賓、渤泥島加里曼丹等新南洋商民新拓殖的地區。
只不過,封了地,沒有強行趕他們出海就國,親自經營罷了。而慕容太后要的,顯然就是想將由世祖定下、太宗完善的“就國制”落實執行。
此議一出,自然引得滿朝震動,都是有“法理”支撐的東西,自然各執己見。幾個早早就國的封王們,雖然很想在洛陽看看熱鬧,但未免殃及池魚,于當年秋便向小皇帝告辭離京了。
而作為太后主要針對對象的趙魯二王,則在滿朝的輿論壓力中,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劉昉是主動上表請辭告老,不過北廷王他早已讓給長子了,因此請求去邙山,給世祖守陵。
魯王劉曖,則抱病,既然病了,那政事堂的差事與權柄也就讓出來了,他那遠在南海島的封國也可以暫時不去。至此,慕容太后才基本滿意。
平心而論,僅靠慕容太后與慕容德豐,是很難徹底壓制住二王的,畢竟二王也不是泥捏的,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下場的勢力并不少。
根本原因在于,對二王,尤其是對趙王劉昉心懷疑慮的人并不在少數。這可是世祖皇帝駕下的“四大皇子”,這個光環隔多少年拿出來說道,都是閃亮的,進入到平康時代后,就更彌足珍貴了。
這樣一個身份尊貴、功勛卓著、資歷深厚、名望隆重的皇叔,與公卿大臣們一起輔弼少主,帶給旁人的壓力也是巨大的。
正是由于這種潛在的共識,聲勢大起來的時候,方使劉昉有種滿朝共棄的感。示弱退卻不是劉昉的個性,只是他也是年近六旬的人了,也無意與人爭,為了朝廷的安定,退一步也算是他顧全大局的選擇了。
相比之下,魯王劉曖就多少有那么一絲不不甘,只是輿情被帶起來后,四哥劉昉又不肯帶頭出擊,他也同樣只能選擇忍一時之氣,韜光養晦。
慕容太后排黜二王的動機可以理解,手段不算高明,但終究成功了,但就此事的結果而言,一并沒有讓小皇帝真正掌握權柄,大漢的權力依舊由雍熙輔臣們分享著。
二則是得罪了以趙、魯二王為首的宗室封王們。他們雖然被封得很遠,但根還在大漢,他們還姓劉,是世祖皇帝的子孫,但卻被視為“外人”,這顯然容易讓人離心。
而這兩個結果,后者慕容太后還顧及不上,前者則有促使他進行著下一步的動作,干政成功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平康元年的下半年,慕容太后以皇帝名義,對慕容家族的一些子弟大加封賞提拔,基本按照年紀和輩分來授官,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很粗糙且吃相難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