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拿劉文澎與世祖皇帝比,實在是對世祖皇帝的不尊重,但有一說一,便是劉文澎挖空了心思玩奢華,搞花樣,獵新奇,也不如世祖皇帝一次來把大的。
同時,在名聲的經營上,更是差距懸殊。晚年的世祖不免奢靡,但在官方民間,可沒有多少人敢于非議指責,甚至還有不少人為其洗白美化
在泰康宮,劉文澎度過了一整個夏季,到入秋之后,方才于平康七年七月中旬啟程返京,他還得回洛陽趕中秋大慶的場。
泰康宮避暑的幾個月,劉文澎待得并不是太舒心,夏五月之時,因為玩得太嗨,引發一場大火,把行宮內的延康宮給焚毀了,若不是救火措施采取得及時,損失會更大。
六月底,劉文澎疼愛的陳淑妃薨了出身平平,樣貌身段出眾,乃是劉文澎從民間搶回宮的。
不過,一個寵妃的死,對劉文澎確實有影響,但實在不大。真正與帝國命運、歷史走向聯系到一起的,是劉文澎染上了一個極壞的毛病嗑藥。
因為一年多的耕耘,仍無所出,劉文澎自個兒也著急,為此,特地尋醫問藥,而御醫國手們,能夠的,只能是一些滋補養身的方子。
于是,劉文澎命人找到了名聲響亮的紫陽道長,作為傳說中陳摶老祖的真傳弟子,總該有兩把刷子,劉文澎讓他替自己煉丹。
而紫陽真人也不負其望,結果就是,皇子皇女還沒個影,劉文澎卻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一次長達一年的出巡,劉文澎是玩嗨了,也游累了,回到洛陽之后,自然需要休養生息,難得消停一陣。甚至于,過問起朝政來,出去這么久,他心里實則也沒多少底,怕那些中樞權貴們恃權逾越。
在劉文澎出巡的一年多中,朝廷的局勢整體上還是比較平穩的,但潛在的爭斗與拉扯卻是越發復雜且激烈了。
王旦這個由劉文澎硬抬上來的尚書令,顯然沒辦法做到服眾,在掌控力上,比之張齊賢更是遠遠不如。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張齊賢可是開寶朝一路走過來的,水里趟過,火里闖過,又是多年的宰相,多少是具備一定領導力的。
當然了,王旦一沒同張齊賢比,二也沒想著掌控全局,第二點根本不可能。與那些根紅苗正的公卿權貴相比,王旦這個二代勛貴,不管從資歷還是功勞上,都弱了不只一籌,小事能捂,中火能穩,大火根本壓不住。
而之所以能把朝局維持在一個基本的穩定,更多是因為各方勢力的相互牽扯,同時王旦有自知之明,只是居其中,盡量協調,盡力保證朝政的正常運轉。
但顯然,這樣的局面,磕磕絆絆的,依舊難說能維持多久,這與帝國一貫的“強人政治”傳統是相沖突的。
而出現在平康五至六年的“共治時代”,更像是一種政治模式的嘗試,如果給其足夠長的時間去試驗,或許還真能探索出更多的新東西來。